两人东扯西拉,一顿饭吃了许久,把坛子里酒都吃尽了。
方犁后来酒意上头,还要再拿一坛出来,好歹被贺言春劝住了。
两人吃罢饭,碗盏都丢在院中桌上,也不去管它,只相互搀扶着进屋歇息去了。
到得房中,方犁筋酥骨软,衣裳也不脱,直接倒在了榻上。
贺言春虽没大喝,此时也有了三分酒意,见他醉了,便去脱了他鞋,又伸手去帮他脱衣服。
方犁却捉了他手,笑了一声,乜着醉眼道:“你脱我衣裳做甚么?”
贺言春见他脸色绯红、眉眼含情,那好容易压下去的一团火,此时又腾地冒起来了,心里碰碰乱跳,却壮起胆子凑上去,小声道:“你说我要做甚么?”
方犁看着他,呆呆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笑道:“我带你到河里游水去,好不好?……是了,你是个旱鸭子,游不得水!
那怎么办?”
贺言春哭笑不得,叹口气道:“这大冷天的,游什么水?乖乖上床睡觉,好不好?”
说着扒了方犁外头衣裳,把他往被子里塞。
方犁却严肃摇头,道:“这不好!
你若不会水,再掉进河里,碰上我不在身边,可怎么好?”
贺言春听了这话,心里满满都是柔情,一颗心恨不得化在他身上,边拿手摩挲着他脸,边道:“好。
等我腿伤痊愈了,就让你教我,行不行?”
方犁这才又笑了,撑起来在他脸上嘬了一口,用气声道:“乖,你不会什么,都跟我说,哥哥教你!”
贺言春便怔怔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凑在他耳边,道:“好三郎,就教我怎么侍候你罢,行不行?”
说到后来,自己已是面红耳赤,却强忍着羞涩和满腹忐忑,也脱了外头衣裳,躺到他身边。
就听方犁轻轻笑了一声,翻过身来,抱住了他。
贺言春立刻昏了头,就听到自己心跳得擂鼓般响,喘息一声重似一声,手顺着里衣抚上去,触到那一片滑腻的肌肤,刹时把什么都忘了。
先是抱着人,没头没脑一通乱啃,到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里衣都散了,头发缠着头发,肌肤贴着肌肤,鼻息扑在彼此脸上,都是一片火烫,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大冷天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在被窝里折腾了许久。
先是贺言春不知忙活些什么,方犁只是吃吃地笑;后来就见两人的小衣儿一件件地从被里丢出来,胡乱抛在榻边地上,也无人去管它;再后来,方犁忽然抽了一口气,颤声喊疼,贺言春喘息着停下来,左一口右一口地亲他,嘴里一时是三郎,一时是宝贝,心疼得不知怎么好;许久后,贺言春略动一动,方犁又喊疼,贺言春便又停下来亲他哄他,如此反复好几次,最后被底动静才渐渐大了,传出些吟哦孟浪之声来。
事毕后,两人都又热又累,贺言春从地上捡起件小衣儿,替两人胡乱擦了擦,便抱着方犁睡了。
酣甜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方犁酒也醒了,回想起下午情形,差点没羞死。
后来猛然想到贺言春的伤,也顾不得窘迫了,探起身来看他的腿,果然绑在两侧的夹板有些松。
方犁后悔不迭,忙穿了衣裳,把屋里草草收拾了,打发小厮出门去请医士。
贺言春被他闹醒后,躺在榻上不肯起身,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心满意足。
听方犁朝他唠叨不休,也只是如痴汉般,一味地对着他傻笑。
后来想到若腿跛了,未免配不上他的三郎,终于才爬起来穿了衣裳。
等医士来细细诊断后,幸喜于腿伤并无妨碍,只把夹板重新包扎整齐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自这日起,两人每晚睡觉前便必会罗唣一番。
方犁要与他分榻睡,贺言春自然不肯,撒娇耍赖地保证,上了榻就只睡觉,什么事也不做;及至上了榻,又得重新保证一回,说自己只亲两口就睡觉,什么事也不做。
到后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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