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见梅铁萼调动延陵营军进驻雍扬城,显是城中各家还没有都与白石结盟,若是那样,无就需调来营军,但梅家势力在雍扬绝对庞大,给他些许时间,就能完全控制雍扬形势,那时雍扬与白石的联军就会以秋风扫落叶的急势向北面的三府泰如、毗陵、宛陵袭去。
只是不知泰如席家有没有参与此事,若是那样,宛陵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被攻个措手不及,谁也无法阻止陈族的灭亡。
即使泰如席家不曾参与,自己若不能及时将消息传出,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徐汝愚与江凌风两人沿着城墙内侧潜行,寻找防守空隙潜出城去。
梅家不可能将大批营军调入雍扬,应当不能将七十余里长的城墙守得滴水不漏。
徐汝愚一边走,一边小声与江凌天交谈。
“大哥,在挑明月楼,听你说是宿帮龙首,怎么回事。”
“哦,你问这个?雍扬城内四十万民户,大半都是外邑人,各邑人都结群而居,平日互相扶助,渐渐行成不同的社团,凝聚力强的社团也就正式组成帮派。
宿邑在雍扬有四万人讨生计,我没有遇见师父前,也混迹其中,当时就在挑明月楼当个小厮,业余在东胜街当老大。
你可知道云清虚是你父亲当年在雍扬的护卫,只是他不愿收我为徒,说我是至阳之体,不适合修习他家内息术,只能点拨几手。
虽然只是几手,也让我在雍扬的宿邑人当中小有名气的。
后来,遇上恩师,修炼了丹息术,才是正式学武。
四年前,宿帮成立,不小心就给拉去当头。”
“哦,那也不错,不知宿帮核心帮众有多少?”
徐汝愚也无避讳,直接就问及宿帮核心机密,核心帮众往往代表一个帮派真正实力。
江凌天也不疑其他,毫不犹豫的说道:“现在有五百人,不过武艺高强的不多。
兄弟为何问这个?”
徐汝愚眉头轻皱陷入思索,脚步也慢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若自是三家联盟,攻克宛陵、泰如、毗陵后,三家应如何划分势力?许伯当难道只是谗涎毗陵吗?”
江凌天听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问道:“有何不对?”
徐汝愚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抬头问道:“大哥,公良友琴在越郡扩张形势如何?”
“樊、祝两家联合拒之,两家将原在沿海修葺的堡垒悉数放弃,在与温岭毗邻的数邑坚壁清野,屯以重兵。
公良友琴困守温岭尚且吃力,更不提扩张了。”
徐汝愚想透似的,眼睛骤然放出异彩,笑道:“大哥,宿帮现在能调动多少钱数?”
“应有三余万金吧?兄弟为何有此一问,这可是我宿帮核心秘密,就这个秘密可能就值上百金。”
“大哥现在就全力积蓄粮草吧,还有如果不能救出陈子方等人,就让挑明月楼全力周旋,让他们留在雍扬。”
江凌天一脸疑虑不解。
徐汝愚师承徐行与吴储两位大家,自然有种让人信服的气势。
然而,此事关系帮务大计,不免有些迟疑。
徐汝愚虽然心中有所了悟,也只是猜测,并且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也一时解释不清,只能说道:“大哥至少需用二万金来贮备粮食,当然越多越好,待到明年米价最贵之时卖给梅家即可。
其中若有什么亏损,日后由我设法补贴给宿帮就是啦。”
“兄弟为何有此想?”
“没什么?我今夜入城曾想:若让我领军攻雍扬,我该怎么办?现在我想到了,驱四邑之民尽入雍扬,然后困之。”
江凌天面色一阵煞白,不由暗叹此计毒辣,却也听出徐汝愚话语中明年雍扬城将要遭围困的意思,不由讶然问道:“明年有谁会来攻雍扬?”
“以我义父之能尚且败在许伯当绝户计下,我想他志不会只限于毗陵,他现在不去图江津,而来向东海发展,可是想见他急于控制大江水道。
那雍扬就应该是他最垂涎的。
许伯当与梅家合谋图略东海应是一个绝大的圈套,但是公良友琴能渔利什么,为什么要帮许伯当去对付雍扬水营,这我就猜不透了,毕竟不可能两家同时控制大江水道。
不过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就算许伯当安分守己,明年东海战事也繁,做粮草买卖也不会亏损。”
江凌天无法想透,不过也觉得事先预防是必要的,于是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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