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动来动去分明是有事的样子,还故意先引起他的注意,施夜朝不得不把她抱到腿上来。
“很无聊?”
她点点头,施夜朝看了眼时间:“你妈咪应该已经派人来接你了。”
“才不会,我跑出来前留了字条给妈咪,告诉她你会送我去婚礼现场的。”
施唯恩拽着他的大手晃,呼扇着大眼:“好不好?”
果然,游月茹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如果小茶叶在你那里,把她给我带过来!”
她平时在施夜焰那里作威作福惯了,但终究对于施夜朝是忌惮的,末了记得加上两个字:“谢谢。”
电话那边的游月茹似乎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没等他同意就挂断了线。
游月茹的语气不好,很冲,施唯恩都听得一清二楚,缩缩脖子。
“她好像不高兴了……”
她擅自跑出来惹了游月茹生气是肯定的,只不过这下施唯恩定要拉着施夜朝过去震场。
施夜朝半天没说话,嘴边只牵起抹淡淡的弧度。
皇甫律的救命恩人,皇甫家的人很少有人不认识他,包括大部分的宾客们。
一身正装的施夜朝寡淡着表情出现在婚礼上时,现场认得他的人皆是错愕的表情而后交头接耳。
他和皇甫律因为褚妤汐反目成仇的事情从来没有被摆到过台面上,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原本太子成婚这么大的事在外人看来以施夜朝的身份和立场理应到场,但这一出险些姗姗来迟的戏码和他那样漠然的表情让喜好捕风捉影的人更多了话题谈资。
婚礼尚未正式开始,整个花园草坪被点缀的纷繁美丽。
他脚下的那一处正好是红毯始端,那鲜红的颜色刺着了谁人的眼。
施唯恩不知他心里那些情绪,牵着他的大手,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终于在花园深处人群之外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使劲拉着他冲那人而去。
施夜朝只走了个神儿,再被施唯恩那一声清脆的“汐汐”
硬是拽回来后,他的视线却是陡然沉下去的。
不是不敢看,不是不能看,而是不愿看,那种不愿,是从内心最深处的拒绝。
他垂着眼,所以最先入目的便是一个长长的婚纱拖尾,然后再往上,她的一袭纯洁的白色婚纱,美丽的蝴蝶骨,细致的颈,最后——褚妤汐双手合掌放在胸前大口的做着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施唯恩那一声叫唤让她回了头。
但这一回头,本应该呼出的这口气因为和施夜朝那一双冰凉却深谙的眸子对上,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下一刻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施夜朝顿时嘴角一翘,有意放慢的步子因为她这个反映又提起来。
施唯恩被她的婚纱吸引,兴奋的绕着跑了好几圈,跪在草坪上小心翼翼的托起最尾端的拖尾,小嘴发出赞叹的声音:小舅妈的婚纱比妈咪结婚时穿的还要漂亮诶!
施夜朝刻意缓缓的打量她,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身子,等褚妤汐暗自攥紧拳头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再早几年,我会宁愿你什么都不穿,也会立即把你从这身婚纱里面剥出来。”
半晌,褚妤汐轻轻浅浅的微扬起一个——讥讽的表情,没错,那不是笑。
“因为这婚纱不是为你而穿的么?”
……“是在挑衅我吗?”
施夜朝笑意深了深,“不过,我喜欢看到你现在磨利了爪子的样子。”
话一出口,施夜朝忽然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他曾说过,要么彻底得到她,要么彻底放弃她,经过那许多的折磨他不得不放,成全了她对太子的一片心,怎能又在她面前把喜欢二字如此轻易的说出来?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人正向这边迅步走过来,施夜朝只瞥了那人一下,眼里透出几分阴暗。
“如你所愿,咱们就来试试看,几年后的现在我有没有本事脱下你的婚纱。”
褚妤汐身子一紧,全身戒备,施夜朝对她轻轻摇头,忽的抬手,手指划过她细嫩的小脸蛋,未做任何停留:“别担心,我一点儿都不想再碰你,不用我的手,照样脱得掉它。”
对于他的碰触,褚妤汐第一反应就是给他一巴掌,却被一道含笑的男声及时制止。
“你这小手打下去,向他道歉的人可就是我了。”
能把白色西装穿得这么妖娆又不失霸气的男人在施夜朝所认识的所有人之中,就只有皇甫律了。
这男人一向如此,那一张脸比他更邪气几分,当年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太子爷现在依然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终于把跟在身后的那个小尾巴捧在手心里,给予她这世上唯有她一人享有的权利。
太子对褚妤汐的感情有多后知后觉,就有多炽热激烈,就有多在乎。
而这一点,恰好是施夜朝可以轻易拿捏的东西,他翩然一笑:“道歉倒也不必,我替你磨她爪子的时候她可比现在凶悍多了。”
“原来你是来讨谢的?我确实该感谢你,女人爪子一旦利了确实有点难以招架,尤其是在某些情况之下,有时我还确实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听话的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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