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
还有柏林来的那一批年轻人,青年党卫军。”
弗里茨皱起了眉头,问,“他们来闹什么事?”
“他们来的时候,营中正好有人在烧犹太人的胡子,一个青年看不过,想要阻止。
被我们的人讽刺了几句,后来不知怎么,双方就动起手来了。”
“告诉他们,按照军纪处置。”
“可是……”
见他脸上为难,弗里茨不禁质追问,“可是什么?”
“和那个人一起的,我们不能随便动。”
“为什么?”
“因为他是外交部长里宾特洛普中将的儿子。”
里宾特洛普,里宾特洛普……
费格莱茵的话如同一声惊雷,突然炸开了林微微头上的一片天,回声一般在她脑中不停地回荡。
一颗心像是被什么重物敲击了,手一松,手中的东西砰然落地。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往外冲去的腿,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想见他,她想见他!
弗里茨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骤然落地的修甲刀砸痛了脚背。
他拧起了眉峰,十分不悦地转头,却看见林微微正不知所措地看自己。
一瞬间,两人咫尺遥望,皆无语。
这一次,透过她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内心世界。
那是除却了恐惧和不安、怨恨和憎恶之外的感情,是一种掺杂了惊诧、喜悦、委屈、眷恋,还有慢慢燃起的希冀之光,多种色彩聚合在一起,是这般生动,如此鲜明。
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这个世界除了暴力血腥,还存在着其他东西。
弗里茨不禁有些迷茫,是什么东西点燃了她的希望?就像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在身体受酷刑之际,脸上还能坦然微笑一样。
这一刻,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注意力却全部都放在了她身上。
突然,他迫切地想要找出这个答案。
得不到上司的答复,费格莱茵又问,“这事怎么处理?”
他回神,想了想道,“查清楚是谁先动的手,然后照实汇报上去。”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这几个人的来头都不小,就怕我的官衔还压不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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