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先约一下心理医生吧。”
林碣石叹了口气。
阳光正好,病房的门虚掩,里头一坐一站两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发现有人来了。
薛易没有换病号服,穿着自己的卫衣,外头披着个大一号的羽绒服,靠坐在床上,脸歪向另一边。
床边的少年急的一头汗,端着个碗,哀求床上的大爷看他一眼。
“少爷诶,您就赏脸喝两口,给个面子成吗。”
秦朗绕到这边来,薛易的头便转向另一边,目光越过窗子,落在一层一层的松树枝上。
“您还真跟我生气了,我哥那人就这样,神经病一个,犯病了就得拿我出顿气。
再说了,我只是跟你说一声不回去,又没让你来救……”
“秦朗。”
薛易叫了一声。
“在呢在呢。”
秦朗闻声脸上一喜,赶紧凑过来,“饿了是不,大夫说你胃还不行,只能喝点……”
薛易突然伸出手,在秦朗手臂上捏了一把,准确无误地捏在伤口上,疼的他猛抽一口气,差点把碗掀了。
秦朗脸色一变,终于发了火,把碗往桌子上一摔骂道:“薛易,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薛易的羽绒服滑了下来,卫衣贴在胸口,抵着里头劲瘦的胸膛,他顿了顿,继续说:“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就不是摔碗这么简单了。”
“不摔碗还能怎么样,摔你吗!”
秦朗咬咬牙。
薛易是真的下了狠手,整条胳膊都疼麻了,可秦朗能怎么办,又不能真对他发脾气,只好绕到窗根,把这阵疼劲儿挨过去,复又神色如常地回来,坐在薛易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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