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落了这般”
李夜城碧色的眸光微转,声音微冷:“你要她,变得如我母亲一般?”
面首来来去去,却从未无人真心,说句声名狼藉,也不为过。
“若如此行事,你与顾相,有甚分别?”
“区别,自然大了。”
秦衍停下了挑弄琴弦,抬头看了一眼李夜城,突然发现,他这个好友,脸上似乎终于有了些情绪波动。
自他记事以来,李夜城便是一张死人脸,再配上异于夏人的长相,莫说旁人嫌弃他,不想跟他一处玩,任谁看了这样的脸,心肝都会颤三颤。
他最初与李夜城相识时,也是不大喜欢他的,直至那年冬猎,他嫌狩猎场上太闹腾,独自推着轮椅,自己出去清静清静。
这一清净,便清净出了问题。
他遇到了一匹狼。
那狼受了伤,但弄死他还是轻而易举打的,野狼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碧色的眼睛像是地狱里的幽火,他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跟父兄团聚了。
野狼越来越近,他几乎能闻到狼身上的腥臭味,熏得他极尽昏厥,然而就在这时,利剑划破长空,直直射在野狼脖子上。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身,再睁眼,是一脸漠然的李夜城。
“喂,你没事吧?”
小小的李夜城似乎是想靠近,但又想起他素来洁癖,闻不得半点乱七八糟的味道,于是便把野狼尸体拖在一边,远远站着看着他。
歪在脑袋,脸上还有刚才与野狼搏斗后留下的伤口。
伤口还在往外面溢着血。
小小的秦衍从袖子里拿出两方帕子,一方帕子掩着口鼻,一方帕子递了过去。
小小的李夜城眉头皱了皱,似乎颇为嫌弃——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女人出门才会带帕子。
自此之后,二人互相嫌弃着,但也玩到了一起。
春风乍起,吹皱了一潭碧水,秦衍认真地看了一眼李夜城,道:“我与顾相不同,我会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顾修承:我,渣男顾章则:我,备胎秦衍:我哎,不对我有男主光环我为什么跟你俩凑在一起对于李夜城把自己跟顾修承扯到一起的事情,秦衍颇为不满。
他虽然敬佩顾修承在官场上的成就,但感情方面,他与李夜城的想法相同——顾修承就是一个人渣。
所以在李夜城把他跟顾修承凑在一处的时候,秦衍眉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而后上下看了一眼李夜城,略有些意外。
他和李夜城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李夜城有情绪波动。
每年大朝会后,宣平帝都会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和达官显贵,每每这时,便是李夜城最为尴尬之时。
来参加宴会的人不乏皇亲国戚,李夜城虽受宣平帝喜爱,但身上流着蛮夷的血,长相又异于夏人,自然少不了受人白眼。
再加上华阳公主生活淫乱,更是给了旁人嘲弄李夜城的借口,那等仗着自己身份显赫,便来讥讽挖苦李夜城。
那些话说得很难听,秦衍听了都觉得难以忍受,可李夜城却是一脸的平静,捋起袖子,一人打一群,弄得头破血流。
最难堪、最难以忍受的事情,被别人揭开的时候,李夜城也是面无表情,很难想象,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出现情绪波动。
直到今日,他声音微冷,说出自己的看法。
秦衍看了又看,觉得自己这位老友,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想了想,秦衍道:“你很在乎她。”
他没有问,而是直接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李夜城一脸漠然,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你这样算计一个女子,有失君子风度。”
秦衍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夜城,意味深长道:“最开始算计她的人,是你。”
认真论起来,顾星河平静的生活,是被李夜城打破的。
李夜城发现了她的长相,私下调查了她,更是将她的事情,告知了自己的母亲华阳公主,所以才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华阳公主声势浩大昭示天下,让顾修承颜面尽失,随后顾修承见招拆招,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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