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道:“那便不治好了,反正这世上尽多丑恶之事,我早就不想再看了。”
我手中一滞,心头忽的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口气不觉硬了几分:“这毒又不是只伤眼睛,你可看见了你全身上下都已烙上了这样妖媚的红花,说不定,说不定五脏六腑也是这般,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微微努了嘴,睁大眼睛朝我望过来,刹那间,我突然觉得他好像并没有瞎,那眼里迸射而出的神采就似之前我所看到的,是那种叫人痛恨的睿智清明!
他终于开口:“姑娘,是在关心我么?”
我猛地皱眉:“我不过是关心你身上的毒而已,它要是能为我所用,那才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事呢!
要知道,下毒要人性命不过是最最简单之事,但想让人死得痛不欲生、死得妖娆美艳那才是真正的杰作!
我敢发誓,它毒发之时必是全身开出朵朵血花,恰恰你又喜穿白衣,嗯,想到这场景我便觉兴奋,怎么办?还真有些不想治了,要知道我还从未见过雪中红花的绮景呢!”
他高深莫测地望着我,没有害怕没有乞求,只扭过头去疲惫地说了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顿觉无趣:这人是胆子太大了还是根本没有胆啊,不怕死到这种程度!
哼,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估计就是他以死相抵换来的!
忽然脑中又蹦出了另一种想法:他不会是早吃准了我舍不得他死,所以……哼,若是如此,少不得叫你吃些苦头!
我重又看向他的胸口,谁知那些红花竟然渐渐淡去,终是消失不见,我好生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便问道:“以前可曾出现过?”
他摇摇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我狠狠瞪他一眼,将他的长发擦干,把锦帕塞到他手里:“水都凉了,还不快起来?喏,剩下的你自己擦,穿好衣裳就叫我。”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只听见哐啷一声响,我忙冲了进去,不知他踢到了什么,看不见还死命逞强,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急声问道:“没伤到吧?”
他似自嘲道:“想不到我也有这样的一天,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别呢?”
我在他臂弯里轻轻掐了下:“别说这种话。”
说罢小心扶他缓步走着,忽然他停下脚步说道:“姑娘又是几日未练剑了,此处雅韵清幽,何不……”
我忙打断他的话:“你眼睛都看不太清楚,又怎知我练得如何,叫我一人琢磨我才不愿意呢!”
他垂头轻笑道:“我无需看见,只听剑风之声便可知道你练得如何。”
我只得将他扶到屋外,昨夜一场急雨将我洒落的毒香俱都冲散了,倒让他占了个便宜,我搬了张椅子觅到个有阳光的地方让他坐下,取来趋云剑便认真舞动起来。
他果然耳力甚好,我哪一式未尽全力,哪一式未做到位,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指出。
我偏不服气,便偷偷在一式之后舞了别的剑法,他只怔了片刻便笑道:“罗音剑法!
那日姑娘使来可比现在有气势得多了!”
我真有些佩服他了,遂甜甜笑道:“那自然了,当时为了活命可真是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
他眼睫轻闪,抿嘴而笑,午后的阳光洒落周身,那脸庞的线条是如此柔和,唇边笑意又是如此明艳动人,那黑亮的长发妩媚地滑过他坚毅的下颚,随风轻摇慢曳,仿佛丝缕之间尽是道道华光!
我丢下剑悄悄朝他走去,他却问道:“三年前我曾与霄平君有一面之缘,他与我年纪相仿,却是个面如冠玉的俊俏公子,姑娘,姑娘是如何学到他的剑法的?”
听那语气似有几分介怀,我一下子扑到他面前,娇声道:“你问那么多干嘛,或许以后,我会告诉你呢。”
他似还想说什么,我一口咬住他的唇瓣:方才都不尽兴呢,现在还不补偿补偿我?他竟也没有半点犹豫,揽上我的后背将我拉近,不过片刻工夫,我与他都喘息连连,我双手飞快地解着他衣衫上的搭扣,小手似游鱼一般轻巧地滑了进去:近来好喜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想不到男人也有这样柔滑的肌肤,再配上周身淡淡的馨香,我真想一直腻在他怀里再也不离开!
我轻轻扯开他胸前的衣衫,正想俯身舔弄,却又一次看到了那朵朵妖红!
我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忙掩上衣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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