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恕忙道:“我不忙,一并见见班长,也是多年未见了。”
“那行。
你出去顺便帮我个忙,前面那西饼店随便买几个小零食,到实验小学三年级四班送给我儿子。
我难得有个登样的朋友,一定得让我儿子见见。”
宁恕笑道:“小事一桩。
有田哥这样的父亲,孩子该有多骄傲。”
“恰恰相反。
小孩子还不懂什么捱意气,他只知道他爸做过劳改犯,见都不想见我。”
“我会见机行事。”
宁恕点头,“即使孩子懂,周围的小朋友不知道,小朋友残忍起来……”
他连连摇头。
田景野则是连连点头,宁恕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你姐当初也这么劝我,她让我为了孩子,千万先摘清自己,再帮朋友捱。
但我身不由己。
现在婚离了,孩子不理我,你看我这人生失败的。
少年得志,做错事太多。
好在总算认识真朋友。
宁恕,我会落力帮你,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
宁恕使劲点头,反而没了花言巧语,紧紧握住田景野的手。
田景野这才趁机说了句:“我们班长除了对你姐死缠烂打了点儿,其他表现都挺不错,像个老大。
要不然我们这帮人毕业这么多年不会一直认他老大。
连你姐姐都认。
时隔多年,你晚上多认识认识他。”
宁恕微笑道:“从小烙下的偏见,可能不是很容易修正。
我会努力纠偏。”
宁恕与田景野握别,田景野看着宁恕的背影,心头怪怪的,总觉得宁恕对简宏成的恶感并非因宁宥而起。
二已是春日的下午,太阳早已沉到雾霾里,但空气中依然荡漾着香糯的暖意,春意在角角落落绽放,经过的路人脸上都禁不住挂起了笑意。
可宁宥心里一团灰黑,她现在最重点考虑的是如何跟儿子解释郝青林的事儿。
她慢慢走近学校大门,无心欣赏围墙上盛放的蔷薇,有些神不守舍。
好在中学门口等待孩子放学的家长密集度小,基本上没人留意到脸色灰败的她。
学校里面下课铃响起时,宁宥才全身一震,从神不守舍中脱离,赶紧给儿子手机发条短信,双眼盯紧大门。
宁宥儿子郝聿怀不情不愿地走出大门,他是初一生了,这么大的人还需要柔弱的母亲来接,显然是并不光彩的事。
一直与他同乘公交回家的同学便就此表示惊讶,并窃笑。
宁宥是个细致人,早考虑到这些,迎上去便道:“妈妈电脑崩溃,又要你帮忙抓数据。
赶紧的。”
郝聿怀不信,“怎么会……”
“马有失蹄。”
宁宥微笑打断儿子的疑问,周全地与儿子的同学道了抱歉,说了再见,才与儿子急急而走。
母子俩几乎是小跑来到车里,才刚坐下,郝聿怀就伸手抓下妈妈戴着的墨镜,果然见妈妈双眼红肿。
“真丢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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