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春晴表情讪讪,不理睬叶淳无聊的打趣,又接道:“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谢檀毫不客气。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
“臭蛮子……”
百里春晴没料到谢檀居然能应得毫无破绽,咬咬牙念道,“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哦?夫人对为夫如此情深义重?”
谢檀听罢,挑眉而一脸玩味。
“哼,那换一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对……‘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不对不对!”
百里春晴掰着指头,脑袋里却全是这样柔情蜜意的句子,别的诗句竟是完全想不出来。
“哦,原来夫人过去在闺阁之中偏好这样的诗歌,为夫今后倒也可以多陪夫人读读这样的东西,也颇为有趣……”
谢檀抿嘴浅笑,目光灼灼。
“你倒是接啊!”
百里春晴嘟着嘴,又瞪了一眼在旁已笑得毫无形状的叶淳。
“嗯……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都婵娟。”
谢檀微笑着答。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夫人错了,当是下阙病症嫚儿精神时好时坏,坏的时候会咬人抓人摔东西,而好的时候,起初还会开口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渐渐却是越来越沉默不语,常常呆呆地望着天空。
子贤担忧地站在门外看着嫚儿,舒语和印岚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刚刚被嫚儿摔了一地的饭菜油污。
而嫚儿本坐在一旁不语,突然目光一定,一下子扑在了地面上,团着双手,将地上的残羹往怀里裹去,一面嘶哑地艰难吐着几个含混不清的字:“夫……夫……人……给……吃……”
舒语和印岚吓得退了几步,又是无奈地抬头看着子贤而求助。
“夫人……给吃?”
子贤回说着嫚儿的话,一头雾水。
要说嫚儿若真是在永巷中见过百里春晴的魂魄,那这魂魄难道也会吃饭?子贤入房内,将一身油污的嫚儿扶起身来,坐在凳上,又望着嫚儿因惊恐而显得有些踌躇变形的脸庞,轻声问道:“夫人在哪儿?”
嫚儿怯懦懦地抬头,也盯着子贤,嘴角扯了扯,竟露出了一点纯真浪漫的笑,说道:“在……屋……屋……里……”
子贤后背一凉,惊惶地四周环顾。
舒语和印岚也吓得紧拥在一起。
秋意渐起的汴梁,正是时节舒适的时候,嫚儿的屋内有温煦日光落入,明堂堂的,又何有什么鬼魅?“看来只是她的呓语罢了……”
子贤才舒了口气,又看着一旁温好的汤药,亲自端起,送到嫚儿的唇边,细语温柔地说道:“嫚儿,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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