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过头不理她。
她扶我起来,帮我换下了被冷汗浸湿,又沾了血的亵衣。
我身体气血不顺,头一阵阵发晕。
糙儿不知道往香炉里丢了什么香,我闻着更觉晕沉,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糙儿踩着时候进来,给我端来洗脸水,为我更衣。
衣服是拿宫里的料子做的,样式却普通,我便顺从地换上了。
等到用早饭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瓷器全都换成了木质,屋里案头摆着cha花的两个大瓶也不翼而飞。
糙儿见我发现了,便说:&ldo;陛下说了,怕姑娘您再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就让人把尖东西都换掉了。
&rdo;我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继续喝粥。
也不是没想过绝食。
不过家人都还在牢里关着,怕会反过来被萧政胁迫。
他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之后三、四天都过得很平静。
萧政没再来骚扰我,廖致远倒是天天都会过来一趟,小坐片刻才走。
我不想和他说话,他便坐在那里自说自话,说什么朝中正分成两派,为如何处置魏王的事吵了起来。
有的说魏王罪不可赦,当凌迟处死,起码也要落得个当众斩首;有的却说魏王辅佐先帝有功,是开国大臣,虽然晚节不保,可如果处理不当,会让其他开国元勋心中不安。
我听他念了两日,脑子里冒出那夜萧政那张得意洋洋的嘴脸,心里好笑。
他能占据天下之颠,俯视苍生,还不是我爹这个前人给他铺的路。
他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自满自大?而萧政居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更是让我出乎意料。
我和他也算打小就认识的了。
先帝还在时,我家和皇家关系亲密,我娘三天两头带着我进宫陪太后和皇后吃茶看戏,我便和几个皇子公主一道玩耍。
萧政的娘张丽妃其实根本没戏文里写得那般受宠,先帝在时,后宫最得宠的一直是刘贵妃。
刘贵妃生的二皇子萧尧聪明能干,成熟稳重,先帝相当喜爱。
他一直迟迟不肯立皇后生的大皇子为太子,就是因为心里更中意二儿子的缘故。
萧政排行胸口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有一把带刺的大手抓住了心,将它猛地扯了出来。
顿时鲜血弥漫。
我蜷起身子,抱紧自己,泪水滚落下来,打在地砖上,溅起一个个深色的小圆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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