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丝毫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径直指挥几个小宦官将人驾去了正殿。
寝殿里,念阮睡梦初醒,正由采芽同几个宫人服侍着更衣。
昨夜被他折腾得全身皆似散了架的轺车,动一动便酸疼难耐,她这会儿正是困顿,恹恹合着眼睛像个傀儡娃娃随侍女摆弄。
闻见宫人来报,倒也清醒了过来,颇感诧异。
萧令姒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以她前世煞费苦心地接近自己、徐徐图之的心机,她当是个心机深沉、极度隐忍的女子,又怎会在入宫初时便露出狐狸尾巴来?
“把人带进来吧。”
她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心中似打翻了碗八合齑,五味陈杂。
令姒不多时便被带了进来,双手被绳索紧缚,如条断脊之犬狼狈地伏倒在她脚下。
折枝忿忿地将药房之中的事说了,念阮神情平静,淡漠地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毫不相干之事测,侧眸向她:“三姊姊可有何话要辩驳吗?”
萧令姒仰头望着高坐凤座之上的堂妹,见了她神情已明了十之七八。
她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来:“四妹妹既早就算计好了,又何必再问。”
竟是全都默认了。
“三娘子为何要这样做?你一罪臣之女,我们殿下不计前嫌将你召进宫来,封你做女官,对你还不够好么?”
采芽并不知来龙去脉,愤然出言指责。
令姒唇角微冽,巧笑着反问她道:“对我好?”
“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若无你主子,我便是这宫人唯一的女主人,哪里用得着像如今这样,像条狗一样跪在你主子面前,还要受你们这些奴狗的的冷眼!”
她额上青筋凸爆,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发作着。
采芽犹是第一次瞧见这位惯常以柔顺淡然出了名的三娘子这般狂怒狰狞的模样,膝下一软往后退了退,倏地涨红了脸,恨恨啐她:“别做梦了,也不对镜子瞧瞧你的样子,你真以为至尊能瞧得上你?”
令姒眼间闪过一丝讥笑,眸子盈盈,转首向念阮:“念念,不,皇后殿下,你也觉得你对我已算是很好了么?”
“赏一个和这奴婢一样的官职给我,我便该对你感激涕零,你一定也这样认为是不是?可是,你今日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
是你欠我,我不欠你。”
父兄出事以来她便不止一次地想过,若入宫为后的是她,父亲还会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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