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霸突鲁骁勇善战,又和忽必烈是连襟,也颇得忽必烈倚重。
如今到了安童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
都说三代才能养成一个贵族,那么第四代,基本已摆脱暴发户的气质了。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安童,他小小年纪,行止沉稳,话不多,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贵气,看不出富二代、官二代身上常有的跋扈骄矜。
出身勋贵家庭,没有被惯坏,也没有长歪,也不容易了。
可我还不明白,他本是蒙古人,为何没剃婆焦呢?
燕真、苏木等人已歇息够了,把宫车牵了过来,阿合马上前打起帘子,把我送上车,那木罕也跳了上来,还招呼安童上来同坐。
安童见车内空间狭小,摇摇头拒绝了,牵过自己的枣红马,翻身坐上去。
“王爷还在大安阁主持佛道辩论,一时半会儿怕下不来,公主还是先去见王妃罢。”
阿合马隔着帘子说道。
“那是自然,”
我说,又问,“真金哥哥呢?忙哥剌呢?”
我这才想起这两个哥哥。
“他们都跟王爷在殿上一道听着,过会儿就能见到了。”
我便不再问,往车内软垫上一靠,竟又觉得满身疲乏,虽是上午,却已打起哈欠来。
那木罕见我昏昏欲睡,自己没意思,就推推我,笑嘻嘻道:“怎么见了我就犯困?也有三个月没见了,想不想哥哥?”
“想了。”
我用力睁开眼睛,诚实地回答,“那时还担心你会不会被七叔发现?你倒好,撇下我就走,一声也不说,好没情意!”
这么说着,我也有几分怨念:关键时刻,王邸诸人最在乎的还是他这个嫡幼子,嫡女虽也尊贵,终究不如儿子。
那木罕见我这么一说,反倒急了:“我是想带你一起走的,可阔阔说什么也不让!
说你自小被娇养,不惯骑马疾行……”
他的小黑脸此刻涨得通红,目光急切,不像说谎,细细一瞧,竟有几分憨实可爱。
我心里早就不气了,笑道:“好啦,我知道你,平时虽霸道,心里还是想着我的。”
哪知这货听了,还挺会就坡下驴,嘟嘴道:“这话说的对!”
嘴一咧,笑了,又用爪子揉我的头:“我给你的那顶银狐皮帽子,这次带回来没有?那可不易得啊……”
我低头一想,那时走得匆忙,哪里顾得上,再说夏天也不用暖帽,忘了是自然的。
但见那木罕那般殷切,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没有……”
那木罕果然不乐意了,脸色很难看,我只得解释道:“走得匆忙,难免疏忽了……再说,我连八剌送的那套纯金马鞍都顾不得带。”
“八剌?他算什么啊?也值得你念叨?纯金马鞍么,咱们家又不是做不起,你就这么稀罕?”
那木罕冷哼一声,话语里带着敌意。
“你别这么说,我这次顺利回来,多亏了他,且别管八剌到底图什么,终究是帮了忙不是?”
而后又免不了把离开和林时的经过跟他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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