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眼睛,又想着她的话,忽觉浑身冰冷。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不得已的事。
早点想明白,或者一直装糊涂,都能让自己好过点儿。
若是一味苦苦求索,只会伤人伤己。”
别速真捏住我的手,缓缓说道,竟像反过来劝诫我了。
我的心倏地一沉,怜惜她小小年纪就一副知天命的口气,心中酸楚,忍不住骂道:“你给我好好的!
才多大年纪,就认命了?你记住,你嫁过去,不管怎样,都给我开开心心地过活!
碰到不如意,来找我说。
若是这样一副颓败样子,我第一个要罚你!”
我心绪激动,语气也激烈恳切,竟没顾念别速真的感受。
她听了这话,初时如遭雷击,沉默半晌,终于哭出声来,小脸清泪纵横,瞬间花了脸。
阿兰悄声递上帕子,我凑过去,轻轻给她擦干眼泪,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就是要这样,不痛快就哭出来,别憋着。
何必自苦呢?”
她把脸埋在我的肩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帮她拍着背,安抚了好半天,才让她镇定下来。
她依旧带着哭腔,抽抽搭搭地说着:“你放心,我会开心地过活!
为了母亲,为了哥哥……我会好好过……”
我不忍心再打断她,只是任她哭着,一遍一遍轻抚她的背,直到她哭得倦了,才靠在我身边睡过去。
婚宴
别速真的婚事敲定,忽必烈也不含糊,立即下旨赐婚,命安童和伯颜两家结亲。
旨命一下,朝臣们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大汗要重用伯颜的信号,对待伯颜越发亲近起来。
他们想的没错,不久,忽必烈又公布了新一轮宰相人选:安童为中书右丞相,伯颜为左丞相。
按照蒙古习俗,以右为尊,安童位在伯颜之上,是名副其实的首相。
两个丞相互通姻娅,若在以往王朝,可是大忌。
然而这是忽必烈亲手策划的,他还真是自信,完全不担心朝臣会结党营私。
也难怪,木华黎家族是世代效忠的老奴婢,奴婢敢造主子的反,在忽必烈来看,是根本不可能的。
安童年幼,伯颜寒微,两人各有短板,忽必烈把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不好好做事尽忠,那就只有被开除的份儿!
赐婚的命令下达,婚礼也提上日程,念及伯颜年近三十,两家都不想再耽搁了,日子就定在了九月份。
安童家世煊赫,帖木伦又善于绸缪,嫁妆准备得足足的。
伯颜这边,未免人单力薄,忽必烈就出面撑腰,先在京中赐下新宅,又赏财货若干,倒也撑起了门面。
帖木伦一家面上有光,也算心理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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