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勒黑睁着漆黑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舔舔我的脸颊,温柔地哼出声。
我一遍遍摸着它的鬃毛,内心突然充满了感激:至少我还有撒勒黑。
忽秃伦从它背上轻轻跳下,拍拍手,感叹了一句:“是匹良马,可惜可惜!”
捏古速儿听了,忍不住插话道:“若这畜生不听驯,不如宰掉为宜。”
“这是懦夫的做派!”
忽秃伦突然皱眉呵斥,“一匹烈马,你驯服不了,就应放了它!”
闻言,我豁然抬头,盯住忽秃伦的脸,咬住了嘴唇。
她看着我的神色,怒气突然散了,弛然一笑:“没想到察苏姑姑能骑这样的烈马!
难得难得!
我先前竟是小瞧了你!”
我“哼”
了一声,不以为然:“非是我骑术过人,”
我说着,又摸了摸撒勒黑的头,“它只是选对了伙伴而已。”
忽秃伦嗤笑一声,摇摇头:“一匹马而已,配做黄金家族的伙伴?姑姑你太抬举了它!”
我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忽秃伦有些没意思,沉默片刻,轻轻咳了一声:“姑姑,幼时在和林,我想同你赛马,你却醉了过去。
这么多年,一直记在心头,是个遗憾。
不如今日你我再比试一番,你若胜了,我便送你回别失八里!”
我先前不以为意,待听到后面,不由得盯住她的脸,半晌,才冷笑道:“此事你怕是做不了主!”
“你是我俘获的,我若高兴,自然有权放你回去。”
她挑挑眉,眼里是一番玩味的笑意。
“好!”
我痛快应承,“你说话算话!”
管她呢!
就算她说笑,我比试一番又何妨,自己还没有这点底气?
捏古速儿为她牵来一匹白马,她轻身翻上马背,待我骑上了撒勒黑,便向远处遥遥一指:“看到那棵树吗?我们谁先到达那里,折下一段树枝,便算谁赢!”
眼睛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平缓的草原尽头,是稀疏的树林,其中一棵尤为粗壮,那便是比赛的终点。
我点点头,想到这场关系自己命运的比试,一时竟心浮气躁,强自平复下来时,忽秃伦已预备开始。
捏古速儿打了个尖哨,我俩同时跃身出去。
之前撒勒黑激烈的跳蹿,已耗了大半体力,此刻便有些不济,没跑出多远,就开始喘息。
忽秃伦的白马不一会儿就将它甩下了。
我心里着火一般焦躁,焦急地催着撒勒黑,却又不忍逼它过急,它似乎也能知我心意,憋足劲,使出仅剩的力气,瞄着白马的影子狂追不舍。
眼看就追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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