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画架和画纸画笔都搬进了病房,决定在梁川出院前扎根这里。
这时熟睡的梁川,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苍白惨淡,双唇紧闭,又瘦削了一些的脸给没有睁眼的他睡相平添几分凉薄,更是像极了安凉。
我将窗帘拉开,夕阳正是有些怠懒的温度,暖黄的霞光投在他半副面容上,梁川的睫毛都是金灿灿的。
我看他脸上慢慢浮了红晕,呼吸也比之前安稳匀长起来,梁川又褪去了安凉的面容,斜阳残温给他渡了一丝生气,而生气与活力将我的梁川悄无声息地归还了回来。
我坐到画架前,开始细细勾画此时的梁川,他的头,他的肩,他的手臂,他的身体,然后是他的眉眼、鼻梁、下巴、胸膛。
梁川怎么会是安凉呢?
安凉杀伐果断铁面无情,有着无比精致的面容和最冷血残酷的手段。
我的梁川是温和的,他有一颗为我跳动的心脏和一双纯澈的眼睛,他那些不会说的话,他的心跳和眼睛都告诉我了。
他是夏日里的蝉鸣和霜露上的阳光,他是一切爱我而在的存在。
病房里静谧极了,我畅行无碍地画到了天黑,去浴室洗漱了一通,换好衣服又坐回梁川床边。
我不知道自己撑在床沿看了他多久,总之没能让他这次的苏醒逃过我的注视。
我把他的左手捧到我的侧脸,又问:“醒了?”
“嗯。”
他点头,“什么也没做,就看着我?”
“就看着你。”
我说,“光是看你就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
梁川没听我说过这么柔软的话,愣了一下,眼珠子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不适应,又像没听够。
我把脸往他掌心蹭了蹭,轻声问道:“梁川,你这样吓我?”
是不久前他坐在我如今的位置上责怪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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