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悟,原来是这么个节日。
可是侧身瞧了瞧自己漆黑而寂静的前庭,我倒有些不知如何打发眼前这些人。
最后只有叹一声,拿出些铜钱来,客客气气送走这些走场的民间艺术家。
拿了绝对不少的钱走开去敲邻居家门的时候,他们中有几个,眼里很厚道的流露出对我的同情来——也是,千家万户同喜同乐之时,瞧见如此冷清寂静的庭院,怎么会不联想到孤家寡人之类。
这实在令我汗颜……
在对妖怪习俗不了解遭打击之后,竟又因为对祖国民俗不够清楚而再次遭遇到了同情。
重新回到屋里的时候,我有些沮丧地翻了翻黄历。
除了年三十被我折了下,还真是没注意到小年这种东西。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小年祭灶神这种事,我却实实在在从不曾知道。
至于现在包饺子吃……已经吃过晚饭了啊。
捏着黄历发呆时,岩朔大人披起衣服,漫不经心汲着鞋说:“外面吵得要命,睡也睡不踏实。
你那天说要酿甜酒来过年喝,索性今天做了吧。”
我扭头瞧了瞧他,心里的沮丧淡了不少,却转成酸胀。
其实酿甜白酒过程简单得很,委实用不着两个超级劳力。
所有工序不过就是先把糯米用冷水浸泡一个晚上,次日再将糯米捞起来,上屉蒸熟。
倒在一个小簸箕里晾半炷香,再洒适量冷水,使温度合宜时,放入适量酒曲搅拌均匀,装入盆内。
而后在糯米中间挖上一个五六分见方的小坑,里面放入五六个烧红的栗碳,然后把口封好;再加盖两三层芭蕉叶和米口袋等物保温,再抬进地窖放上几个晚上,待三十夜便是正正好好发酵完毕,新鲜出炉可于年夜饭上畅饮。
唯一可以做些花样的便是用染饭花给糯米染色。
其实不过小孩子的玩意儿,偏偏由我们两只老妖怪做得认真无比。
从昔日巨大的储备库里找出用于染色的紫蕃藤、黄花、枫叶、红蓝草,浸泡碾碎过滤出汁液,和糯米拌在一起……本来两个人需要喝的量不多,硬要染成五色的结果就是要用小碗摆满灶台,每只碗里都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点糯米。
岩朔比较喜欢黄花的颜色,一直态度严谨地处理那个——真看不出来这位还有隐形的自恋属性。
等完事后,手指上也已经被染上了黄色。
我突发奇想,抓住他手指沁在染成绿色那碗糯米里面搅来搅去,瞧着鲜艳的绿色慢慢向青嫩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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