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恭子会去。”
“一百年忌日?”
“如果我做的足够好,我不认识的人会去。”
“这里认识的人呢?”
“呃……”
敦贺后撤,怜悯心一扫而光。
“你想告诉我结识他们是在浪费生命?”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
他甚至在白村按照剧本分镜逐渐眯起的眼里看出某种笑意,近似于嘲讽。
“看重生命珍惜时间经营人生有什么不对?”
“时间是生命的表象,执着于自我即是着相,纠结生命的用处则离本质越来越远了。”
“什么本质?什么表象?生命的用处即生命的意义,不去纠结,一切都无意义,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出生死途,登菩提岸,岸即大乘终焉;一实之理,如如平等,无彼此之别,谓之不二。
悟入此理,谓之入不二法门。
存二,即背一。”
“你在说什么?”
他抬起脸,从敦贺手肘下扯出自己的头发。
恍惚一瞬间,敦贺以为他成了岸存二本人,在念玉木知而自己不知的台词。
“你从来不敢好好看佛法吧。”
尽管敦贺无言以对,也不想承认。
白村坐起身。
在满地凌乱的画布中,按导演要求的与敦贺对视。
“请问——”
他好奇而玩味地勾起嘴角。
“人对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基于性吸引之上的爱情,是建立亲密关系的最快方法,彰显被爱的能力,获得独一份的肯定和被需要的价值感。
这种认同是必要的吗?”
“对获得幸福是必要的。”
敦贺眼见着那笑容在扩大。
“那么你能满足于何种程度的幸福?”
“幸福之内包括什么?”
“幸福以外再无其他?”
佐木何时返回,何时宣布正式开始,敦贺毫无印象,只是听他说岸存二的词,便接上,情绪在不明朗的情况下随滚烂的台词倾泻而出,肢体在熟悉的引导下完全可控,自然得仿佛重复一支毕生在跳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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