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刚走进院子,钱母在台阶上把一盆水泼到她脚下。
姑母连忙躲,一些水还是溅到了鞋面上。
钱母嘲笑道:“大姑娘,这泼出去的水啊就收不回来喽,恁这些年这么忙,每每过年的时候你腿脚就捡时候疼,想必今年看我们发达了,就有空来这里逛游了?”
姑母也不甘示弱,“我说大嫂子,这水怎么能跟人比?我母姓是钱,到底也算钱家的人。
至于为何我这么多年不来,想必恁也清楚,我来啊有些人可就不顺心喽。”
“呦呦呦!
谁还敢针对我们大姑娘啊,我们大姑娘被他奶奶疼着,长得好心又善,一年到头手可白了,真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钱母和姑母这些年的矛盾可谓由来已久,钱母的婆婆待钱母苛刻,作闺女的自然向着娘。
待婆婆生急病一命呜呼,三年后钱母急不可耐地把她嫁了出去。
那时候的姑母还是个姑娘,自然恨极了她这个恶毒的嫂子。
钱大永适时走了出来,向着他姑母道:“姑,恁来了,姑父可回来了?”
姑母道:“是,回来了。”
钱大永把她请进了屋子里,钱母也不会当着儿子面阴阳怪气,毕竟来的也是亲戚。
她抬腿进了厨房,张罗午饭。
因为小姑子也不是什么外人,故而钱母准备的饭菜也略简朴了些。
只炒了莲藕等三个小菜,尽管如此,姑母看饭桌上的饭菜也很满足。
毕竟这些饭菜以往在冬日里是吃不到的。
吃过午餐,钱母才想起要紧事情。
她把旁人打发走,只留下姑母。
她把手搭在桌子上,看着姑母道:“大永他姑,过了年大永可就二十五岁了。
你以后在家的时候也帮着打听打听,看看哪家有待嫁的姑娘。”
姑母坐在凳子上磕着瓜子,神色淡然,“又不是亲生的,用得着这么上心吗?反正大永娶不娶媳妇,也跟钱家的血脉没关系。”
若姑母没提醒,钱母可就真以为钱大永是他的亲生儿子了。
经历了这么多年,钱母竟把当初在田里拾到弃儿的这一茬给忘了。
她道:“养了这么些年也养出感情了,这些年也怪我不中用,一直怀不上。
但也养了这些年了,大永也成亲生的了。
给他说房媳妇,我也算给钱家做补偿了。”
见她这么说,姑母只好说道:“那行嫂子,过完年我也帮着打听打听,你可不能再向人牙子买姑娘了。
不过哩,虽然咱家今年被坑了一回,但也不亏,你看那纪维,多能赚钱呢。”
钱母默默点头。
心里却不以为然。
之后她俩又说了会儿闲话,见时候不早了,姑母起身收拾东西,说道:“那嫂子我走了,等过完年我打听到某个姑娘了,再跟你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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