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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说起婧琪,水溶便会有一百个不放心。
无奈新年将至,却又不能总把她关在佛堂里。
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以求保黛玉的安全。
黛玉也知道水溶的心思,婧琪借着身上有病,有时不过是装疯卖傻而已。
她那份心思黛玉也能看懂,只是搞不清她小小的年纪,为何对某些事情深信不疑?
然婧琪还是从小佛堂里出来了。
她来给黛玉请安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跟她的嬷嬷说原是想给太妃请安后便来给王妃请安的,可太妃却拉着大姑娘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话,所以来迟了。
婧琪仿佛安静了许多,见了黛玉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口称母妃。
全然一副新的面孔,一点也找不到原来的邪气和霸道专横之气。
这般模样看上去,倒是跟婧玥的气质有些相仿。
黛玉便点点头,同她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话,便叫婆子带着她回房去了。
还是她原来的房间,因知道她要回来,已经笼了火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窗户上糊了三层的宣纸,屋子里还算暖和。
床榻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桌椅坐垫也极干净。
窗下的条案上,缠枝莲青花瓷美人比肩的花瓶里,供着几支红梅。
婧琪进屋后,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番,只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话。
便对下人说:“走了半日的路,累了。
要躺下歇歇,又说佛经上说,西方的佛祖是不吃晚饭的,所以自己也没有了吃晚饭的习惯,晚饭不必传了。
只别打扰她清静的歇息。
服侍她的婆子丫头原是在小佛堂里跟过来的,也知道这位大姑娘如今性情有些怪癖,所以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只她怎么吩咐,众人便怎么做。
第二天黛玉叫人把婧琪过年的衣裳给送了过来,婧琪也只客客气气的道了声谢,只借着丫头的手看了几眼,便叫随身的丫头琴儿把衣裳收起来,说过年的时候穿。
送衣服来的是黛玉房里的一个媳妇,众人都叫她柳嫂子,这柳家媳妇见婧琪这般冷淡,便不大乐意,轻声笑道:“大姑娘,王妃叫奴才送衣服来,原是让姑娘试试,看可有不合适的地方好拿出去改。”
“不必了,母妃向来心灵手巧,她看过了,必然是合适的。
况且我这里如今都是佛经,这些艳色的衣裳,穿起来对佛祖不敬。”
“姑娘这话说错了!”
屋外一个柔软的声音,随之进来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端正的螺髻,头上细碎的钿子犹如暗夜繁星,闪闪烁烁的既不失华丽,又显得内敛。
一看便知是宫里来的,但这女子一脸和善的微笑,口中却依然说道:“故人有寻:长者赐,不敢辞。
既然这衣服是王妃叫下人拿来给大姑娘试穿的,那姑娘若是不穿就收起来,便是对王妃使气,便是大不孝。”
“你是谁?”
婧琪心头一脑,想自己此时虽然失势,但还不至于叫个下人来教训自己。
“奴才从宫里来,原来在灵秀宫当差,宫里的人都叫奴才一声安姑姑。
今儿奴才奉容贵妃之命,来王府服侍大姑娘。”
安姑姑轻轻一笑,对着婧琪福了福身,口中虽然说是服侍,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给婧琪请来的教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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