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堂里响起一声地道的略阳土话,&ldo;老板娘,&lso;浮生欢&rso;还有的么?&rdo;&ldo;最后一坛,卖那桌了。
&rdo;殷璧越闻声抬眼望去,正与柜台前回头的刀客对上。
双方都是一愣。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三师兄!
为什么每次遇见你,不是在喝酒,就是在买酒的路上!
燕行先看见了与殷璧越同桌的人,简直怀疑自己醉的眼花了,&ldo;师……师……&rdo;剑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空酒碗,冲他招手,&ldo;过来。
&rdo;燕行颠颠的跑过去,恬着脸,&ldo;师父给我留的?师父对我真好……&rdo;&ldo;我听说师父回来了,还正往沧涯赶呢……&rdo;这幅有酒就是爹的模样,再次刷新了殷璧越心中断水刀燕行的伟岸形象。
不,三师兄,你没有赶,你还来花楼买酒。
我们亲眼看见的。
殷璧越转念一想,他们兮华峰总共六个人,现在一半都在喝花酒。
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燕行喝的很开心,又跑去点了一盘卤汁牛rou和醋泡花生下酒,一边与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谈笑,&ldo;露华姑娘,今儿怎么不唱一段啊?&rdo;殷璧越一下来了精神,满堂张望哪里来了姑娘。
只见老板娘懒懒的答,&ldo;我今儿犯秋燥,嗓子疼,唱不了。
&rdo;殷璧越再次失语。
剑圣啧了一声,像是感叹他太天真。
这事儿我找谁说理去。
qaq好酒嗜睡,嬉笑怒骂,鲜活的好似个少年。
略阳城的整个秋季,总是伴着淅淅沥沥的连绵雨水。
秋雨一打,花巷里少了往来的摇曳裙摆,再绮丽荼蘼的花色,也显出几分冷清。
雨幕顺着屋檐连成珠串落下,随微寒的西风漂进来。
屋外是凄风冷雨,屋里是暖酒昏灯。
殷璧越酒量一般,远比不上另外两人。
喝到现在已染了几分醉意。
只听师父骂三师兄道,&ldo;你那是活该!
宋家小子我见过,正经人家好出身,你败坏人家名声,别说是我教出来的……&rdo;燕行嚼着醋泡花生,含混的连连点头,&ldo;是是是,我活该……&rdo;殷璧越笑起来,他想说三师兄啊你不用再躲了,五师弟已和宋少门主商量好,下次见你不拔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他张了张口,突然脑袋一沉,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
想不到这入口清冽的浮生欢,后劲这么大。
他斜撑着头,晕沉沉的看师父和三师兄碰碗拍桌,聊得兴起,却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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