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珞双的催逼下,她只好提前出门去接继涛。
她习惯走后门,因为走前门时总要看到佣人们冷漠的脸。
平时后院都少有人迹,这会儿,却从仓库后面传来了语音,大概是躲到这里来偷懒的工人。
“少夫人,怎么对小姐那么凶啊?”
“你这刚来,还不知道吧?小姐是少爷和外面女人生的,那女人死掉了,少爷就带着小姐回来了。”
“啊?少爷住到外面去了啊?”
“是啊,为了那个女的,和家里闹翻了,老爷就是因为这件事中风瘫痪的,太太也弄得精神崩溃,少爷这才回来按照家里的意思成了婚,但婚后没多久就又回到那个女人身边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啊?”
“听说是个洗衣女工,人长得很漂亮,就是出身不好。”
她敛下眼,装作没听到的走过去,这件事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继涛下了课,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
此刻,稚嫩的脸上挟满兴奋:“姐,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又得到全年级第一名。”
她兴奋的抱起他亲了一口:“我们继涛就是头脑好,不愧是夏家的继承人。”
她是真的开心,她一直都觉得如果继涛争气的话,父亲肩上的担子也会少很多吧。
所以,她从小就很疼继涛,心甘如贻的照顾他,希望他能有个光明闪耀的前程。
对于继涛的要求,她总是尽全力的去满足,帮他检查作业、包书皮、收拾课本,甚至是加入到他放学后的‘战队’里,充当他的‘战马’,让他尽情在她的背上发号施令、耀武扬威。
即使,她已经隐隐感觉到继涛因为全家人的宠溺而变得唯我独尊,但她还是认定他总有一天会成熟起来,会懂得体谅家人,珍惜他们对他的爱。
她拉上继涛的手一路向家走,路上有些人偷偷盯着她瞧,她在想,又是在好奇她的身份吧?未婚妈妈、小保姆还是大姐姐……她的确长得成熟,要说她有16、7岁,相信也没什么人会质疑。
但其实,她手里牵着的这个小男孩,才只比她小三岁。
她,从三岁多被父亲带到夏家开始,便始终被继母当作丫环保姆对待。
继涛不想这么早回家,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他们的‘战地’。
他给了她把玩具枪,要她也加入他们的狙击战。
夏继涛没注意到他那些小伙伴们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早就看他不爽了,尤其是今天他又得了第一名,他们就更生气了。
于是,战事开启后没多久,其中一个小孩子就跳出来指着夏继涛:“夏继涛,你作弊,你偷看别人的藏身地点。”
夏继涛有些蒙:“什么啊?”
这时,别的人也都一窝蜂的围拢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夏继涛作弊!”
夏继涛皱眉喊着:“我没有,没有作弊。”
“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们都看到了。”
夏继涛一向都在家人的宠溺中长大,这样子被针对还是头一遭,也不知道怎么应付,想到盼了好久的游戏也许要玩不成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有人嗤笑:“还哭呢,真没出息,你走吧,我们不带作弊的人玩。”
其中一个孩子甚至出手推了他。
夏芝芯终于看不下去,从藏身的土包后起身上前同他们理论:“继涛才不会作弊,你们别冤枉人。”
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那几个男孩子,其中一个一时乱了阵脚所幸打起身份牌壮胆:“走开,没你说话的份,一个野女人生下的贱种不配和我们讲道理。”
她脸色一滞,怒目圆睁。
其他几个孩子听了那人的话,都像是被点燃了斗志,也起哄的指着她,一遍遍的大叫‘野种’,想要把对继涛的妒忌趁机发泄到他家人身上,让他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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