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死抿着唇不说话。
周沅清:“把伤养好就离开我家吧,以后——以后没什么要紧事,也别再见面了。”
“凭什么?”
洛兰眼睛通红,“凭什么洛昱能得到你的爱,我不行?”
周沅清忽而沉默了,垂着眼睛不说话。
餐厅一时只剩下周沅清转动手表的链条声。
过了许久,久到洛兰以后对面的人不会再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周沅清开口了。
他把装着水的玻璃杯推到洛兰面前,对他说:“喜欢一个人太累了,尤其是像我——我们这种,爱上一个和自己有伦理关系的人。”
“我想过的舒服一些,所以,抱歉了。”
洛兰愣了好一会儿,良久,哽咽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晚上陈叔会来接我,对不起,打扰你了。”
……
……
他们二人再也没主动联系过。
洛兰毕业那天,周沅清开着车在他学校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人没有先前那么瘦了,看着也精神不少。
趁着人还没发现,他又开着车悄悄离开。
真奇怪,明明之前因为工作忙也不常见,却不会总是想着,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交了什么朋友。
周沅清是个很会调理情绪的人,自然也是一个对情绪很敏感的人。
当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后,立刻找了个时间,好好分析了一下自己那些零零碎碎的想法。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或许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对洛兰有着超越叔侄的感情。
这一点点感情,并不值得让他再一次踏入洛家人这个坑里。
但再多一些呢?
周沅清不知道。
洛兰放弃进入音乐学院,顺利考入军校的消息传来,他的心里除了可惜,居然还有那么一些解脱。
那些被强行赋予的责任和使命,再也不用延续下去了。
——
两年后。
周沅清捂着脖子呲着牙从洛兰的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当年说过的话真是不会错。
他真的挺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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