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秋又推了钟关白一下,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可怕。
“怎么了……”
钟关白感觉到了,那是一个虚弱伤者的拒绝,他惊疑不定道,“你痛吗,怎么护士还没有过来,我去叫他们——”
“钟……关……白……”
陆早秋的声音虚弱得像是强撑着一口气,但是口吻却不容置疑,“你……出去。”
“为什么……”
钟关白愣在一旁,像个迷路的孩子。
“出去。”
陆早秋又重复了一次。
“病人情绪不稳定,钟先生,请您先离开病房。”
刚到达病房的护士将钟关白劝离病房,她把病房的门关上,“现在有医生在病房里,不用担心,有什么情况等医生出来以后会告诉您的。”
说完她又进了病房。
钟关白靠在墙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撑不住坐到了地上。
一点光亮透出来,病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钟关白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前一黑,医生马上将他扶住,“钟先生。”
钟关白马上从门口去看陆早秋。
陆早秋躺在床上,头侧向窗边,钟关白只能看见他被纱布裹住的后脑。
“病人不希望您进去。”
医生感觉到钟关白的动作,立即阻止道。
他看了护士一眼,护士马上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钟关白盯着医生,“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医生说:“我知道,您是他的伴侣。
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钟关白的身体晃了晃,“……您说吧。”
医生说了一串法语医学名词,钟关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等一下。”
一个威严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是标准的巴黎口音。
医生停了下来,朝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
钟关白也转过头。
那是一个高挑而瘦削的东方女人,她涂着冷色调的口红,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穿着黑色的阔腿裤,穿了细高跟之后几乎跟钟关白一样高。
“陆早秋的护照上有两位紧急联系人。”
女人拿出自己的证件,“第一位,是我。
所以,尊敬的医生,我有权知道他的伤情。”
“而且,”
她瞥了一眼钟关白,“好像这位先生的法语水平,不足以与医生进行病人的伤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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