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去趟瑞士吧,趁你还有空。”
顾行跃叼着一根薯条,一手撑着下巴说。
郁泊风眉头皱起来,不是很赞成,“你上次打球受的伤还没好全,又想去摔跤?”
“你滑得那么好,有你给我垫背就好了嘛!”
顾行跃回头朝他笑,说得挺理直气壮。
温卷咬着冰淇淋的勺子,看着两人,心里有一点羡慕。
不过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羡慕什么,可能是羡慕两人都这么厉害,也可能是羡慕这么般配的两个人能在一起。
郁泊风几步就追上来,拉住他的手。
温卷的手一到冬天就很凉,感觉总也捂不热,反而是郁泊风的手温暖干燥,贴着他掌心的纹路,能让温度一直从手传递到心口。
滑雪场的人不多,两人换好衣服,开始选板子。
郁泊风单双板都会,温卷选了双板。
起先他根本不敢动,郁泊风拉着他慢慢在平地上走步和滑行,他才慢慢放开。
熟悉之后,郁泊风又带他上了稍有坡度的初级道,教他蹬坡和滑坡。
因为温卷想看他滑,他又换了个地方滑了一遍给温卷看。
风哥穿着黑色的滑雪服,潇洒利落的动作夹杂着飞溅出来的雪粉印在他眼睛里,帅得他心如擂鼓,说不出话。
他特别兴奋,就连当年半夜往校门外翻墙都没这么兴奋。
一连在雪地里结结实实摔了好几个屁股蹲儿,震得他尾椎骨发麻,也一点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反而是郁泊风被他吓了好几次,最后一下摔得最猛,郁泊风眼疾手快搂着人给他垫了一下,才没让他摔昏了头。
“今天不滑了。”
郁泊风把他拉起来,拍干净他身上的雪粒,声音有些宠溺也有些无奈。
他倒是想由着温卷疯玩,但是再这么玩下去没准今晚就该去医院休假了。
温卷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兴奋的,拉下遮挡物,呼哧呼哧喘着气,一阵阵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夜晚的空气里。
郁泊风蹲下身,去帮他解开滑雪板上的搭扣。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上,微微一凉,很快就融化了。
又开始下雪了。
很大的雪。
远远的还有几个人在滑雪,橙黄的灯光在巨大的空间里散开来,显得整个雪场愈发空旷。
这是温卷印象里温卷还记得上一个下雪的夜晚,带着光鲜的外衣,有徐恪怀抱的温度,被他揉成一团埋在记忆的深夜里。
在不算太过长久的岁月里,这段记忆伴随着漫天大雪一起,像细碎的玻璃把伤口反复割开,怎么也好不了。
他本来很喜欢雪,大雪。
他喜欢看雪,只是看着雪花落下来,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他很放松。
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水晶球里,世界变得很安静,他可以一直看着一直看,看到什么烦恼都没有。
现在他还是很喜欢雪。
哪怕这样美好的东西落下来的时候,总是让他控制不住想起徐恪那天对他说过的话,玩弄的笑,都像录像一样不停地倒带播放。
可是突然间胶片就被重洗了,他眼前的所有场景都被倏忽替换。
那个痛苦的,难堪的雪夜,在这一刻被彻彻底底地覆盖。
原本是灰白色,现在是莹白色。
他的手指握紧又松开。
他看到那枚戒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听到风哥问自己要不要和他结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