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孟连英给她倒了杯茶。
屋子外,传来蒋红眉尖锐的质问声,问陆然凭什么管她们家的闲事儿,让他们陆家将人交出来,她刁难又泼辣,好像声音大没理也能够成了有理似的,没多久,陆然清冷的声音冷不丁传了进来——“你们就不怕将人逼死,闹到最后人财两空么?”
陆然话音一落,外头静了一阵。
过了良久,只听到蒋红眉道:“要死也给我死到曹家去。”
陆然冷笑道:“就不怕曹家将尸体给你们送回来。”
然后,外面终于彻底没声音了。
就那样安静了好几分钟,安静到以为外面的人都消失了,却又听到陆然的声音不慌不忙的传了过来:“我马上上大二了,除了上大学徐启良夫妇听了这番话后满脸胀红,两人面露贪婪之色。
陆然见状又趁机下了一剂猛药道:“更何况,现在你们女儿马上就要上高三了,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况且将来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学费自有乡亲们凑,生活费也不用你们负担,你们不用费一分钱,将来即可坐享其成,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拒绝,再者,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将来你们女儿没有我今天描述的这样优秀,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么,不过是将今天的这番举动推迟几年而已。”
陆然说完,忽然抬起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徐启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很喜欢赌么,这副稳赢不输的局,敢赌吗?”
陆然双目淡然。
徐启良却听得热血沸腾,当即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双目赤红,一脸炙热的盯着陆然道:“赌,有什么不敢赌的,这可是老子这辈子赌的最大的一局,爽快,就这么定了!”
徐启良激动连连。
蒋红眉却拉了他一把,犹豫道:“可是咱们都收了曹家的钱了怎么办,难不成全给退回去?”
又道:“你要是反悔,曹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启良此时正在兴头上,压根顾不了那么多,大手一挥,举着自己的一只手道:“大不了剁了老子这只手,哼,咱们徐家曾经可是黑糜峰的大户,自打咱们那个死鬼老爹走后,这些年老子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嘲笑,如今有了咱们闺女,哼,今后,我徐三可要挺直了腰杆做人,我定要让我那几个白眼狼哥哥将肠子都悔出来!”
徐启良整个人处在亢奋状态,完全被陆然的这一番说辞给说服了,然而蒋红眉却始终愁眉不展,她顾忌曹家,也隐隐有些不大相信陆然的话。
一年二十万甚至二百万对于她们这些常年身居在深山老林里的妇女来讲根本就是天荒夜谈的一件事儿,眼看着徐启良一手拍板,兴冲冲的起身就要往回走,蒋红眉却多留了一个心眼,始终不肯松口道:“女人自古就是比不了男人的,你陆然是咱们整个全奚县第一位举人老爷,可咱们那死丫头不同,她哪里有你那样的本事,若是将来咱们弟弟没用,赚不到什么钱,将来又将年纪耗大了,别说如今这一万块钱的彩礼收不着,将来若是拖到了连咱们家即便是添上嫁妆怕也找不到婆家的年纪又该如何是好,那岂不是成了一桩赔本的买卖,不行,不行,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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