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你在家等了这么久。”
“所以我来了啊。”
她的眼中,三年来头一次有了神采,连说话的语气,都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我会跟你一起,把这场仗打完的。”
她的话让他不自禁地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视线向着前方,却有些出神:“三年前,在屠蛰东面的峡谷,为什么不等我,只留下个发结就走了?”
那个时候啊……“如果那时相见,我可能会,再也不想走了。
还没有恢复修为的我,留在你的身边,只能是一个累赘啊。”
“这样啊……”
浮绝的眼神渐生柔和:“虽然我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身边多出来累赘,不过偶尔有那么一个,也没关系啦。”
水幻被他的冷幽默逗笑了,她微调整了自己的头,以便更舒适地靠着他:“就是知道,你若见到净勋,一定会追上来的,所以留了一个发结,纵然是没有相见,也可以做个念想。”
“这样的念想,以后,就不要再给别人了。”
浮绝从怀中把那发结取出来,三年过去,纵然保护得很仔细,也渐渐生出了隐隐枯黄,水幻的手指抚摸过缠绕其中的银白色头发,心下一时生出欢喜,就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那么低沉地流淌而下:“那发绳的颜色,还是不如我的发色好看,所以我自作主张替你收起来了。
这样配着,发结是不是顺眼了许多?”
“你这人!”
水幻哭笑不得地嗔了他一眼,抽离了靠着他的身子站好,脾气正要发作,忽又见他把发结递到她手上,接着从怀中取出那段藕粉色的发绳,绕到她的身后,亲手为她捆在了简单的发髻上。
这一瞬间,水幻的小脾气就尽数消散了。
“这样佩戴才好看。”
浮绝很是满意自己捆绑发绳的手艺,略微欣赏了一番,才一把转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重新取回发结在自己手中,低头默看之间,另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果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水幻当日留下发结,正是为着这一句话。
当年她在中原的国公府,捧着诗卷读到这句诗时,还很迷茫,不知道以后与自己结发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原来这个人,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与她日日相处在一块儿了,只是童年特殊,从未看懂过自己的心意。
所以,她怎么可能,把这样的“念想”
,再去留给其他人?“水幻。”
“嗯?”
浮绝的脸上,这才生出坦然与安心:“你一来,我的心才总算是定下来了。”
“哦?那首领要带我们打胜仗了吗?”
水幻仅仅只是笑过,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忽然响起雷犀咋咋呼呼的声音,帐中二人一抬头,就看到他一把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满脸尴尬的般若。
雷犀一进来,就站在沙盘面前低头看了一看,再看向浮绝的时候,满眼都是不曾遮掩的取笑:“这罗城久攻不下,敢情就是你心不定的原因啊?”
般若并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可是雷犀非要拉着他来,他也推诿不了,如今听他这样打趣浮绝,般若都巴不得自己死了好了,免得一会儿浮绝发起火来烧到他身上。
谁知道浮绝这会儿心情正好,听了雷犀的话不仅不生气,还很从容地点了个头,竟是直接把这句话认了:“嗯……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吧。”
水幻直接笑出了声,雷犀自讨了没趣,也是一派吃瘪的模样,便老老实实地去看沙盘,倒是浮绝又问了他说:“怎么就你们俩回来了,红和尹坤呢?”
“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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