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欣起初是觉得诧异的。
但他很快把钱收好，漱口转身走了。
从钟子欣钱包里拿走的那六百多块钱一个月就还完了。
王其自己本身也是个学生，并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用在这地方。
钟子欣又一次在厕所给他口完，等待他给钱的时候，发现王其没有掏钱意思，于是惊讶地拉住了他。
“钱呢？”
他问。
王其十分尴尬，还有些羞恼。
钟子欣的手虽然洗过了，但刚刚还握着自己那东西，让他莫名地觉得脏。
“没有钱！”
王其抬手做了个要揍他的动作，钟子欣飞快地缩起肩膀，抬手挡着自己。
“想要钱下次就不要吐出来，吞下去。”
王其恶狠狠地说，“你他妈不是喜欢吃男人这东西么！”
钟子欣仍记得他痛揍自己的狠劲，胸膛不停起伏，始终没有把手放下来。
他贴着卫生间的墙站立，背有些佝偻，是一个防御和保护自己的姿势。
永远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滴滴淌水，门外隐隐传来音乐声和人声，王其却只听到钟子欣的呼吸。
一个月了，他脸上的淤痕褪去，只有手臂上当时被王其用凳子砸出的伤痕还没褪痂。
穿了一个月的长袖衣，最近终于才换上了短袖。
王其看看他手臂，又看看他刚刚被自己抓得凌乱的头发，心口有些堵。
酒吧老板见他每次过来都要找钟子欣，便笑问他是不是看上那个人了。
“他是弯的。”
老板伸出小指勾了勾，“想找他的人不少。”
“你们这里不是正经酒吧吗？”
“正经酒吧就不会让你这个未成年人走进来了。”
王其大笑起来。
他体格健壮，又因为浑身痞气，很难看得出是个高中生。
酒吧老板擦着杯子：“小钟看上你很久了。”
王其一愣：“什么时候？”
“他在我们这里打工快一年，你是……半年前才过来的？”
老板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
小钟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又问你是什么人，我说你是一中的学生，他就不出声了。”
王其咬着烟，没说话。
半年前他刚因为父母离婚，随着父亲的升迁而转学到这里。
“他给过我几次不收钱的酒。”
王其说，“我以为是一种推销手段，喝完好喝再来一杯什么的。”
老板：“……那都是钱啊。”
王其把那支烟都咬瘪了。
“你没那个意思就不要招惹他。”
老板说，“小钟这个人不错的，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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