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尚有扎驻,数目时临不详。”
我看看自己的掌,稍事把玩手指,无奈淡笑,“伐兵谋城之事,实则无关礼教,但看强弱而已。”
但看各路人马手中筹码,时势运用。
“此番……甚是险要。”
寺御君直身离开椅子靠背,忽然想起一截来,郑重称呼了我姓名,问,“时临胸中了了,入幕梁大人,为何只字不说,倒是与寺御提及?”
“梁、长、书?”
我冷冷一笑,轻轻一眯眼,收去眼中凛然,“旧事在前,入幕亦乃被逼所至,此人仅可为吾盟,不可为吾友。”
“寺御甚幸。”
寺御君眼中笑意一盛,而后问,“盟?”
——这人……抓关键词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好。
“时临无国无乡,梁若不负时临,时临当不负梁。”
比起梁长书,自然是向寺御君摊牌来得好。
更安全,也更有利。
且不论他与广湖之间倒底如何过往,但他以时临为时临,为友为同,是的确的。
“今后有皇甫公子同事一主,寺御悠乐哉。”
“得遇寺御,时临此生大幸。”
错错错,你不会闲下来,相反只能更忙。
七十八午后,辞了寺御君,马车往梁府走。
康羽过来传信,说是,梁大人已经着手巧的木匠按那些图纸把各色水车的小模型赶出来了,各地责事的也已经到了领了仿图细细研看了,只等我回去好好解说了构造和注意事项,他们因地制宜,便要去开工了。
毕竟,实地操作我帮不了什么。
和穆炎对坐在马车里,静静看他一会,抱了个垫子靠了个垫子,旁边还倚了个,我转头去看窗外尚未入城的辽阔原野上,仲秋的景色。
穆炎微垂头,散散的额发时不时稍动一下,还是局促的,不过比起早上好了些,起码偶尔会瞄瞄我了。
但是比起昨日在溪滩岸边的时候,显然不一样。
其实我……并非没法子安慰他,只是看他这模样好玩,舍不得。
太少太少见了。
他的确需要一些具有冲击力的事情来打破过往一色的黑沉沉。
我不介意再提供多一些。
回到院子里已近暮色。
吩咐梅蕊桃青康羽去备水,而后传膳,我转头对穆炎道,“你去吧。”
穆炎愕然了一瞬。
“你主子那里,该报的,你去报了吧。”
当初的事,想来不是不痛的,说来也不是不气的。
有些事我在尽力争取,却不意味不介意了。
所以,我不会在这种时候用梁大人称呼梁长书。
你、主、子……你、那、个、浑、蛋、主、子……“……”
穆炎没答。
“去吧。”
想想他要一五一十复述那些话,想想他当初用我教的字写的给梁长书的报信条,也不知道那集子上哪里可以有接头,还是有人定期进山,或者半夜他点过我睡穴……顿觉无比倦怠,垂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地,对胡乱猜了一通的事也没有好奇心追究,挥挥手催他,“我宁愿你现在去了回来,也不要你半夜好好的觉不睡,趁着我歇了跑去又跑来。”
却半天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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