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耳静听,曲调婉转多变,歌声也随之变换:
“你若有殷殷情意,就应坦率直陈,
不必掩饰你欢悦或忧愁的心境。
当徐徐和风从身边吹过时,
你应是火焰,燃得愈加熊熊。
……”
(2)
不经意间抬眼,却见八剌正凝视着我,眼里涌动着情意,和宴席上冷酷的君王判若两人。
然而,想起木八剌沙鲜血淋淋的背脊,想起那清脆响亮的鞭声,我立时灵醒过来,挥挥手示意乐师停止演奏。
乐师不明所以,琴声却戛然而止,而歌声未停,八剌仍盯着我的眼睛,唱出未尽的歌曲:
“你若有殷殷情意,就应坦率直陈,
不必掩饰你欢悦或忧愁的心境。
……”
“好了!”
我冷冷打断他,脸庞仍有些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谢八剌汗的情意。
只是这歌实在不该在这里唱起,你应唱给那海哈屯才是。”
八剌的脸色瞬间变冷,眼里的火焰也猝然熄灭,沉默半晌,又开口,用平静的语调把唱过的歌词复述了一遍:“当徐徐和风从身边吹过时,你应是火焰,燃得愈加熊熊。”
“你错了!
我只是一块不解情意的寒冰。”
我纠正道,语调也冰冷无情。
外表维持着平静,可我内心早已波澜翻涌。
他对我唱这些歌,不是无意的,其中意味,我能不明白吗?
心里隐隐不安,我想要回去——难!
“即便是寒冰,也有被春风捂化的时候——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吗?”
八剌咬牙问道,眼里的失望渐渐化为不满。
“你说是石头,那便是吧。”
我垂眸道,也懒于辩解,心里突然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他猛然起身,几步跨到我面前,用力捏住我的脸,逼迫我抬头看他:“我再问你一次,嫁给我,你有何不满?”
见八剌突然动怒,乐师唬了一跳,怀里的琵琶险些坠地,忙不迭抱着,悄悄退出了帐子。
帐中只余我们二人。
他眼里燃着冰冷的怒火,酒气随着呼吸喷薄出来,冲到我脸上,熏得我几乎窒息。
我执拗地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还是没放下这些心思,我最担心的事终是无法避免。
“说话!”
他一副不容抗拒的语气,手上用力,捏得我下颌生疼,我用力去掰他的手,却难以撼动,只得维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僵硬开口:“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感谢你的情意,只是我们绝无可能——我是你姑姑!”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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