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儿的信心不是没来由的,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阮氏精于算计,碧珠也不是好惹的。
这么多年,碧珠把许老爷牢牢捏在手里,哪怕他的心跑远了,最终还是乖乖回到她身边。
傍晚,许家人聚在厅堂等着用晚膳,阮氏和王妈搀扶着许老夫人走来,二房和三房连忙起身恭敬相迎。
阮氏居高临下地扫向她们,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碧珠微微欠身,波光流转的双眸玩味地瞥她,仿佛在说,你也只有这会儿工夫得意。
阮氏冰冷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胸口那团从未熄灭的怒火越烧越旺,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好一个天生的狐媚子,年纪也有一大把了,那股骚,劲儿反而越来越足,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哪,竟然对这种卑贱的女人格外开恩,赐予她美貌和青春,就连老爷的心也拴在她身上。
“阮儿,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许老夫人感觉到她绷紧的身子,拍了拍她挽在胳膊上的手,不放心地扭头看她,“不舒服就请大夫来看看,可别硬撑着。”
“没、没事的,娘,我刚才有点儿头晕……”
阮氏匆忙垂下眼帘,遮去满眼恨意,伸手揉揉太阳穴,淡淡笑道,“娘,不碍事的,咱们快进屋吧,孩子们都等着呢!”
“哎,好!”
阮氏努力维护贤妻良母的形象,碧珠对此嗤之以鼻,两人打过多年交道,只看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碧珠讨厌阮氏,尤其讨厌她的虚伪,明明恨得要死,表面上还要装成她的好大姐。
阮氏在许老夫人和许老爷面前绝对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这倒不算什么,她碧珠也会,毕竟是长辈和自己的相公,总该尊敬几分的。
可是,阮氏在人前对她也是和颜悦色柔声细语,这可真叫碧珠犯恶心。
相反,碧珠从不掩饰对阮氏的厌恶,当着众人的面经常让她下不了台。
起初,许老夫人和许老爷还来充当和事佬,时间久了,他们也懒得问了。
反正阮氏不能胡来,碧珠也不会闹到外人那儿去。
摸清楚两位媳妇的脾气,许老夫人这些年已经省了不少心,她们爱斗就斗吧,没当她的面骂许家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许老爷本来就偏爱碧珠,他娶阮氏只是为了尽到许家独子的义务,纳玉顺的确是出于喜爱,可是玉顺根本就不睬他,比较之后才知道还是碧珠最好。
许老爷向来很自私,只要她们没到拿西瓜刀互砍的地步,他就不会给自己添堵。
饭桌上气氛不错,从不在吃饭的时候讨论生意的许老爷听说收购金矿有戏,乐得拉着许家恒问个不停,许家恒应对自如,井井有条地分析银楼前景。
许老爷笑逐颜开,满意地望着他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夸他能干。
许家昌郁闷地拿米饭出气,一口气扒了五碗饭撑得嘴歪眼斜,被家丁抬走的时候只得到许老爷鼻孔里哼出来的一声“饭桶”
。
许家昌当众出丑不是一回两回,碧珠淡定地像是啥事都没发生,阮氏却开心地不得了,暗爽一番乘胜追击,想再拿下一局让她彻夜无眠。
“老爷啊,大哥来信了,还派人捎了两罐上好的乌龙!”
阮氏语带双关,听上去像是用茶讨好,其实在说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暗号。
可惜,这句话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明白!
玉顺和柳叶儿,翠菊和碧珠,她们都懂!
许老爷那对松弛的三角眼眨了眨,笑呵呵地说:“哎呀,大舅子太客气了,上次那罐好茶我还没舍得喝呢!”
阮氏捏着罗帕掩唇而笑,娇羞的样子和她的老态反差很大,看得人浑身寒毛直竖,她没觉得自己失态,笑起来清晰可见的眼角皱纹丝毫没有为她黯淡的面容加分,轻柔的声音也没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
“老爷,用过晚饭不如就用你的宝贝泡壶好茶吧!”
这已经不是讨好是勾引了,阮氏想用茶把许老爷勾走说悄悄话,虽说许老爷未必会对她做什么,但在别人听来两人的关系就很亲密了。
许老爷张了张嘴,眼珠子在阮氏和碧珠之间徘徊,好茶的诱惑确实很大,况且他很想知道阮尚书信里说了什么。
可是,晚上进了阮氏的屋他还出得来吗?就算啥也不做只是睡觉,碧珠也会不高兴的吧!
“老爷……”
阮氏轻轻地催促了声,温柔似水的眼眸盯着他不放。
许老爷狠了狠心刚要说好,忽觉大腿内侧被人掐了把,这劲道掌握得真够火候,有点疼还可以受得了,有点痒还叫你拼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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