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看了看另两人,一笑婉拒:“今日便罢了,吾等尚有事在身,改日待你移入新居,吾等再来府上拜望罢。”
午后,南山。
茂密的林中,才有一道黄影闪过,便见道上一匹枣红骏马驮着一猎装之人飞驰而至。
逃窜的乃一梅花鹿,或是一时仓皇,不及择路,竟撞进了一棵枯树劈叉开的树干间,双角恰卡其中,挣脱不得,耳闻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也或心知此命将休矣,情急下发出一声声哀鸣。
追赶之人终是到了近前,看到那景,倒是一怔,旋即大笑,拔剑下马,向那哀鸣不止的畜生逼去。
“等一等!”
身后,又一马驰来。
马蹄声未止,人声已先至。
执剑之人面露无奈,却还依言收回剑,回望马上之人:“那便活捉?”
那人且未答,下马去到近前,绕那物观望了一圈,竟面露不忍:“罢了,想它也是方长成,教你这般追来已是肝胆俱裂,便莫再吓它了,放它一条生路罢!”
执剑之人抚额一叹:“凌,今日吾等前来是狩猎,而非放生!
若要这般,不如在金明池钓钓鱼赏赏花,还来这南山作甚?”
“这。
。
。”
那人一时无词,沉吟片刻,抬眸一笑,眼中似掠过一丝黠光:“我只以为,你猎它乃是胜之不武,毕竟它已浑噩得连路都不能辨。
。
。”
“罢,罢”
,教他这一言,南宫霁倒果真觉自己似个乘人之危的卑鄙之徒,只得苦笑,“此回我便放了它,但下回,它若再撞到我跟前,便莫怪我不留情面!”
挥剑斩断树干杂枝,放出那鹿,然其显已受惊过度,竟在原地转了好一阵,才转清醒,惶张向树林深处逃窜去。
见此,南宫霁竟倏忽有些赞同那人之言:这等胆小愚弱之物,纵然是猎了来,也非光耀,倒反有恃强凌弱之感!
重新上马,却已然失了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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