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久一时没爬得起来。
好容易爬起来,还觉着站得不大稳当,舒久又坐在了榻边,缓缓神。
墨珩将凤子抱在怀里,由着凤子在耳边叽叽呱呱,瞧着舒久慢慢起来,又扶着榻沿缓缓坐下,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凤子叽叽呱呱说了半晌,就是想带着舒久去底下溶洞看看,墨珩见舒久还坐在榻上,不曾回神,便将凤子放下,道:“既然想去,那就去吧,去叫你娘。”
墨璟见佛宗应下,欢喜地拉着他衣袖询问:“爹也陪着去么?”
“嗯。”
墨璟跑到舒久跟前,扯住他衣袖要往榻上爬。
舒久给惊得回了魂,赶紧附身将墨璟抱进怀里,“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凤子搂着舒久脖颈,笑道:“娘,爹方才答应陪咱们去看溶洞。
娘想不想看?”
瞧着娃娃脸上睁得溜圆的水灵眼睛,舒久忍不住捏了捏凤子肉嘟嘟的脸颊,“好,去看。”
墨璟挣起身子来,吧唧亲了舒久一口。
墨珩见他俩相处亲昵,心里也高兴。
只怕凤子在舒久怀里赖懒了骨头。
虽说凤凰本为神鸟,与天地灵韵相溶较本有优势,但若不勤于修炼,纳浊融浑,时日一长,也会失神鸟之灵。
故而往日凤子清早都有早课,以修吐纳炼筋骨,锤百气汇灵韵。
但出了易魂之事,便将早课落了月余。
眼下瞧着凤子整日游冶不思进取,墨珩觉着,有必要敲打敲打,“墨璟,先修早课,下午再去溶洞。”
墨璟蔫巴巴地缩在舒久怀里。
舒久拢紧了双臂抱了凤子,迟疑地望着佛宗。
墨珩瞧着舒久,缓声道:“你别纵着他胡闹,早课也是为他好。”
舒久将凤子打怀中拉出来,揉了揉小脑袋,轻声道:“去吧,你爹也是为你好。”
凤子一脸不高兴,气鼓鼓地打舒久怀里滑到地上,拿了自个儿外袍披上,老气横秋地负了手往外走,小声埋怨着:“爹说一句娘就信,一点主见都没有,哼!”
舒久瞅着凤子一摇一摆地出了寝殿,笑得打跌。
余光忽得瞥见佛宗还站在殿内,觉着有些冒犯,又想憋着不笑,憋又憋不住。
狼狈得很,还险险呛着。
墨珩好整以暇瞧了一阵,见舒久消停了才道:“舒久,其实你不必如此拘谨。”
舒久听见佛宗叫他名字,一时受宠若惊,“佛宗?”
“墨珩,笔墨纸砚的墨,璁珩的珩。”
墨珩瞧着舒久,一字一句,生怕他听错听漏。
舒久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舒久荣幸,得知佛宗名姓。”
墨珩一时无言,不尴不尬地立了一会儿,搜肠刮肚也没搜出什么好搭话的,只得以监督凤子早课为由退出了寝殿。
墨璟年岁尚小,心智未长,也炼不得什么道心佛法。
只练外功和最基础的吐纳之术,以锤炼本身通达灵韵。
先练一套拳。
倒不甚快,势缓凝而力沉着,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有迹可循有章可究,身形流畅,臂展腿舒大开大阖。
舒久收拾妥当来看时,拳已经打到后半段,拳势已畅,衣袖之间,偶出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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