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吓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半晌憋出话来:“是c是四太c四太太叫早上再c再送的,我c我”
我扬起手想打她,可到底下不了狠心。
敏儿一把接过信塞进我的手里,又推了那个小丫头一下:“回去吧!
不许对别人说这事!”
她劝我:“姑娘,我也有错,你别生气了,先看看四太太都和姑娘说什么了吧!”
我的手打着颤,缓缓将信抽了出来。
信上如是写道:
白芙我儿,婶母子女一场,临别还要叫你看如此的笑话,实在是惭愧不安。
只是我一生皆是笑话,由我及你,忍不住地伤心悲痛。
我半生守寡,无儿无女,到头来,连情为何物,也都忘了。
你不要怪我,亦不要怪智心。
自古女子皆是如此,命不由己,大多白白地活了一世。
做婶母的,最后也只盼着你不再重蹈覆辙了。
不必寻我,望你安好。
豆大的泪珠滴在信上,我嘶声力竭地叫着,命他们往四处去寻我苦命的四婶娘,务必要找到她。
晋王府的人几次来请我动身,我都硬拖着不肯走。
好不容易熬到午时,到底是传来了消息——有人在湖中打捞到了一具女尸,经认真,就是我的四婶娘。
她走得匆忙,连一身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穿。
据说智心跑去认尸,当场便疯了,口内喊着“秀娘”
,一头撞在石墙上,把脑浆子都撞了出来,追着四婶娘去了。
我被丫鬟们压着,换上了新衣裳,硬是往马车里塞。
父亲c二叔和几位哥哥都来送我。
遥遥看见以真披麻戴孝站在远处,恍若隔世一般。
我已把泪流干了,悄悄地拽住二哥,压低声问他:“二哥哥,我要出远门了,临别只求你一句真话——为什么父亲和二叔他们,都要针对四婶娘?非要逼死她?”
“没人要逼死她。”
二哥四下看了看,凑到我耳边,“不过是想坏她的名声罢了,没人非要她死。”
“为什么?”
二哥叹道:“你傻!
老祖母当年留下好大一笔私钱,分家的时候不见了,你以为是去哪儿了?”
我愕然:“竟是为了钱?”
他轻哼一声,掩住我的口:“别多问了,对你没好处。”
二哥松开我的手,摇头:“走吧,别再回来了。”
我心痛如绞,几乎说不出话来,却仍是硬挤出声来:“我不会回来了,这样的家,还是家么!
我好恨!”
他亦同感于我,缓缓流下泪来。
车轮慢慢转动起来,我正要坐进车厢,就听得有人拼命地唤道:“姑娘!
姑娘!
等一等!
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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