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她们生来便承受更多苦痛,每一次生长都会失去原本就为数不多的东西,她们被压迫被损耗被舍弃,甚至不被允许降生,好像来这世上一遭就是为了受罪,命如草芥,却又拥有最坚韧的生命,逆来顺受也活,苟延残喘也活……或许是痛苦太久,已经习以为常,即便得见天光,她们也做不成什么,只要压迫损耗舍弃她们的人稍微退一步,嘴上说句软话,她们就欢欢喜喜地应下,然后余生继续被损耗。”
郁九城并不因为谢棋的话动摇:“不应该这样,命无轻贱。”
谢棋摊摊手:“当然,可现实就是这样,不信你问你师兄。”
郁九城看向不负,不负想了想,柔声问:“棉花拳头锤不散,冷水淹不化,刀剑斩不绝,那该如何才好?”
谢棋冷声:“火烧,用大火烧,烧得焮天铄地烧得彻彻底底,烧到心字成灰才算干净。”
不负微微笑了笑,对郁九城道:“虽然命如草芥,但你知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按你心中所想去做吧,命无轻贱,自会寻找出路。”
“卡!”
第18章互助小组
导演一喊停,安频就狠狠呼出一大口浊气,心头微松,还好一条过下来了,这一场就属他的台词最多,光是背词儿就废了他老大精力,生怕忘词错词,要是重拍他都不敢保证能不能一字不错的再说一遍。
然而安频的心显然放松得有些早了。
靳导无甚表情地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你们过来看看。”
鹿之难和易故对视一眼,心中有了预感。
三人凑到屏幕前认真观看。
自己演的时候沉浸其中不觉得有什么,从第三方视角看,就出大问题。
安频的心瞬间就凉了,感觉从进入这个剧组起就一直悬在头顶的沉重压力终于实实在在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拍摄要求严格到近乎吹毛求疵地步的靳导倒是没发怒,只是道:“看出什么了?都说说。”
易故第一个发言:“三分十五秒谢棋论命那里,我不该疑惑皱眉太过,郁九城的理念从未动摇,应该坚定比疑惑不解多,他是持怀疑态度的,不管是对芥城,还是对谢棋。”
居然精确到秒!
炫技!
妥妥的炫技!
靳导点点头,也没说对还是不对,只是将目光顺位投向鹿之难。
优等生发言在前,鹿之难压力山大,梦回少年时代课堂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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