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茶代酒,推心置腹说了些体已话儿。
闲聊之中,方犁便问刘四在镇上作何营生,刘四也不拿他当外人,把自家经历都告诉了他。
原来他并不是本地人,到清水镇不过两三年时间,便降伏了街上一帮泼皮闲汉,现开着一家堵坊,寻些闲钱便放高利贷,去年才又接下街边那家首饰铺,生意尚算红火。
“那镇上另有十几个泼皮,见我挣下几个钱,又是个外来的,日常便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总是过来滋事。
我本等懒得理他们,谁晓得他们这一回竟在我地盘上动手抢劫!
兄弟,我实告诉你罢!
我去抓贼,也不光为这厮们抢了你货物,我恼他们放火烧了客栈,还险些烧着我铺子,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厮们,除非自此再不回镇上,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方犁暗自心惊,原来这事竟还牵涉着两帮泼皮火拼,天幸他们自己闹起来了,若两股势力合成一股,自己定要折在这里了。
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哥哥不必自谦,无论如何,你这回帮了我大忙。
兄弟别的话不多讲,他日我家伍叔带着商队再打这条路上走,全仗你提携!”
刘四满口应了,几人又闲聊片刻,刘四唤小二端上些茶点吃了,抹抹嘴,径直告辞,说:“我知道你们忙,也不留你吃饭,几时要走,只管让伙计捎个信来,那时哥哥给你饯行。”
说着去了。
方犁伍全便也慢慢走回去。
方犁一路沉默,思索未定,伍全觑着他神色,小心道:“这位刘四郎,三郎看着如何?”
方犁想了想,道:“我们日后打这条路上走,少不得要在此处歇脚。
这刘四哥既然有心结交,不可不奉承着他,也好保个上下平安。”
伍全原本怕方犁年轻心热,被刘四几句话打动,真与那泼皮做个生死之交,听他这样说,可知这些场面应酬的话他还分得清,便松了口气,点头道:“这我知道。
我看这刘四哥粗豪直爽,想必言而有信。
有他照看,商队以后也省些心。”
方犁沉思片刻,又道:“下趟从长安回家时,提前备份钱财送他。
也别深交。
你刚才也听他说过,他是外地来此的。
我猜他多半是在家乡犯了什么事,逃来这里的。
那欺生宰客之事,只怕他也有份。”
伍全听了不由心惊,忙道:“我一个跑惯江湖的,一时竟没想到这上头来。
幸而三郎心细!”
“我也只是胡乱猜测,不过我们出门在外,多留点心总没错。
这回是咱们走运,碰上一位有为的亭长,又遇着泼皮们不和,这才保住财物,下次可真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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