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海军的反噬。
海蒂西莱姆在海军中下级军官和普通水兵中威望无与伦比,虽然卡佩勒通过一些反海军的保守派报纸放出最关键的消息和谣言,但是这灵光一闪的举动并不能挽救他。
卡佩勒对于西莱姆的憎恨早已尽人皆知,再加上他在事件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到最后在海军会议上大肆抨击,卡佩勒早就暴露了自己,等待他的将是数万在北海浴血奋战的海军将士的怒火。
“这是个圈套,该死,来自基尔的杂种和提尔皮茨时代的老家伙联手玩弄了一场好戏,他们欺骗了所有人,上帝应该将他们统统送上绞刑架!”
卡佩勒很想指着波尔将军的鼻子叫骂,不过脑海里重复了上千遍的动作终究没有付诸实践,他意识到大洋舰队属于霍亨索伦家族的时代结束了。
如果说卡佩勒在海军并不能掌握太多的权利,但是海军大臣的职位至少能够给他参与决策的权利和保留相对的尊严,这一次,利欲熏心的卡佩勒不仅失去了海军官兵的支持,并且将自己刻在海军的耻辱柱上。
“又一次失败了?”
皇帝左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睛充血,垂着头失魂落魄的呢喃着。
海军内阁大臣和海军大臣从来都是皇帝威廉间接控制海军的左膀右臂,继海军内阁大臣被西莱姆扳倒后,海军大臣也倒下了,海军事实上已经“失控”
。
威廉很不甘心,因为走出会议室的下一秒,海军就将作为西莱姆的大洋舰队,而不再是他威廉冯霍亨索伦的大洋舰队而存在。
皇帝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很想报复玷污了霍亨索伦家族威严的参谋长波尔,但是他知道波尔那个老家伙一定不在乎。
谁都知道长期患有精神疾病的波尔已经走在人生的边上,他根本不惧怕任何雷霆手段。
“陛下,该出面收拾局面了……”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如何收拾波尔和西莱姆的时候了,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帝国民众和海军内部的反弹。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夏洛腾堡宫的手段并不高明,威廉甚至就差赤膊上阵,而现在,他必须给海军,给民众一个交代。
“贝特曼霍尔维希,你居然让我向那个贫贱的基尔渔民后裔低头?”
与西莱姆撕破脸皮的皇帝威廉迟迟不肯站起来缓和局面,习惯为皇帝收拾烂摊子的德国第一修补匠相贝特曼霍尔维希不得不苦笑着摇摇头,无视威廉嗜血的眼神,站了起来朗声宣布道:“既然西莱姆在战争中并不存在擅自调动的行为,那么就召开记者会将一切解释清楚。
至于西莱姆违反交战法则和隐瞒篡改战后统计数据问题,还是交给海军军事法庭处理。”
忠诚的贝特曼的发言给了威廉最好的台阶,皇帝终于松开被百般蹂躏的白色手套,绷着脸恼恨道:“我宣布,海军高层紧急会议结束!”
皇帝威廉在王宫侍卫的护送下率先离场,守在会场外的海军军官们苦苦压抑心底的兴奋,让开道路,用歪斜的军礼目送皇帝离开。
皇帝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偌大的会议室里便响起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多的年轻军官脱帽向首相致敬的同时,奋力朝会议室挤去。
首相贝特曼扭头略带惊诧的看了西莱姆一眼,惊讶这个基尔渔民家庭出身、曾经在码头干过搬运工人,被威廉流放海外十多年的海军中将,在海军算是一等一的年轻人如何能够用一年多的时间内征服了桀骜不驯的海军,并且将霍亨索伦王朝的影响力自海军剔除。
“这是个光荣时刻!”
疲倦的王海蒂脸上挂起浅浅的微笑,向他的支持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下一秒,王海蒂已经被他的支持者抬了起来,高高扬上天空。
“西莱姆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王海蒂感觉自己已经飞上了云端,威廉阴沉的脸,王宫侍卫如临大敌的惊恐,卡佩勒的如丧考妣,回味惊魂的记者飞快的从王海蒂眼眶里剥离。
这里有咸湿的海风和壮丽的北大西洋,这里有钢铁舰队,这里有可爱的人,哪怕老死在这片绚烂的土地也已经没有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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