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注射了镇定剂一样,怀里的人儿突然不挣扎了,脸颊在他胸膛上亲昵地蹭了蹭。
……
阮蔷这一觉睡得格外好,醒的便也格外早,绣着大片大片淡蓝色玫瑰的窗幔紧闭着,房间里一片灰蒙蒙,看不出现在天有没有亮。
她睁开眼睛,自己在男人怀里,他的气息清冽淡雅,怀里却暖烘烘的。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她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轻易吻到他的唇。
因为刚醒,脑袋有点懵,她犹豫半天,也没有下嘴,倒是朦朦胧胧记起自己昨天夜里做了个梦。
又是很早以前的事情。
阮家所在的别墅区有个很大的人工湖,蒋柏月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在晚饭后带着小阮蔷沿湖散步,偶尔停下来,给她念诗,给她讲狐狸的故事。
冬天也不例外。
而蒋柏月去世后的那个冬天,她还是习惯一个人去湖边。
而那个时候的阮星许不知道对她哪里来的好感,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她,她去了,他也跟着去。
小阮蔷觉得可烦了,很想甩掉他,就撒丫子狂奔了会儿,见他没追上来,回头一看,那货不知怎么地就在湖里面了,蓝色羽绒服浮在水面上,两只小胖手努力地划着水。
她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喊人,刚要冲到最近的人家,就有个人路过,跳下去救了会游泳但是太胖又穿了太多水又太冷最后动作十分滑稽的阮星许。
那人抱着阮星许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开始谴责阮蔷,你这孩子这么小,心怎么就这么歹毒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淹死吗?
她当时太小,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这么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辩解。
当然何露也根本没想听她解释,直接将她关进了阴暗潮湿灯也坏了的阁楼,狭小的房间黑漆漆一片,偶尔还有老鼠爬过,放在晚上很渗人。
阮方国下班回来,听到自己儿子掉水里面了,只顾着和何露还有两个家庭医生一起守在昏迷不醒的阮星许床前。
她在漆黑的小阁楼里喊了很久,佣人听到了,但她们不敢开门。
最后还是从高烧中清醒过来的阮星许,第二天早上从佣人嘴里知道她被关了一夜,拿了钥匙,才将她放了出来。
每次阮蔷精神高度紧张,或者整个人非常疲惫地时候,她就会梦到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这种噩梦,一梦还是一整夜。
久而久之,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昨天自己刚梦到被关进阁楼,就有一束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梦境里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她却热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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