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兴致勃勃的打发了人回来告诉娘,既是爹回来了,她今日便会回娘家来陪娘庆祝庆祝。
她哪儿曾想到这却成了她娘的催命符呢?锦绣却是难免被容之萱问住了。
要知道那封遗书里可写了二伯母在多年之前犯下的错,连着大伯母都因此伤心欲绝、至今再没往二房来过。
而她这位二姐姐本就很是悲恸了,若再叫对方知道得更多些,岂不是无异于天塌地陷?可那毕竟是二伯母的遗书啊,哪有她一个隔房侄女儿将遗书捏着、却不给人家闺女瞧一眼的道理?这就更别论二伯父既然还活着,这本是好事一桩,二伯母却是得知这个消息便自尽了。
容家若是拿不出个站得住脚的说法来,又该如何与容之萱交待呢?难道二伯母并不是自尽,而是被容家哪个人害死的不成!
?再不就是她容锦绣一心想将自己的娘改嫁给二伯父,这才帮着亲娘将二伯父的原配害死了,如此也算给亲娘腾了个地方?她便不由得抬眼瞟向肖姑姑,肖姑姑本也在看她,见她抬眼望过来,便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而锦绣本也明白该将遗书给容之萱看、担忧也只是担忧她二姐姐受得住受不住。
如今瞧见肖姑姑也是这般主张,她也便不再迟疑,三下五除二便将荷包解开、掏出那封遗书递了过去。
她这位二姐姐既是二房的女儿,如今没的也是二房的主母,二姐姐受得住受不住不是也得受?左右这都是二房自己房头儿的家事,旁人再如何担忧也不可能越俎代庖啊。
只是别看肖姑姑与锦绣都是这么想了,索性将一切底牌全都亮给容之萱看,怎知容之萱却是看罢那封遗书便软软的瘫了下去。
这隔间里难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直等连翘飞快的跑去请来了乔郎中,乔郎中又是当机立断几根银针扎下去,容之萱这才重新悠悠醒转。
“二姑奶奶这是有些急火攻心,外加上本就太过悲恸。”
乔郎中虽是被锦绣拉到一边悄声问起了情况,依然仔细斟酌着话语道。
“好在二姑奶奶一向身子康健,腹中胎儿也养得好,这一回并无大碍。”
“只是……”
乔郎中将目光瞟向隔壁灵堂:“只是二姑奶奶若还执意留在这里,要是能把持住情绪心神还好,否则可不大好说了。”
锦绣轻轻皱眉——她本也是担忧的这个,这才不论是遗书也好、旁的也罢,都不大想这就叫容之萱知道。
可如今既然事已至此,一切早就掰开了揉碎了,再说不如不这么做有何用?容之萱可不是华贞,怎么可能被她和她父亲护得密不透风!
她便先将乔郎中谢过,又叫连翘替她将人送出去,转头便来到软榻前,只管将乔郎中那些话讲了。
既然昨日巴巴儿的给齐氏送信的是容之萱,方才急着要看遗书的也是容之萱,这之后要斟酌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灵堂操劳伤心、要不要顾念腹中胎儿的还得是容之萱,她容锦绣哪里有替人做决定的本事!
那么她所能做的便是将一切说清,大主意还得靠她二姐姐自己拿。
这时却也不等容之萱说些什么,外头便传进话来,说是三爷四爷都回来了;锦绣连忙一边请肖姑姑替她照看二姐姐,一边已是匆匆朝外走去。
而锦绣虽是脚步急切,她也终于松了口气——既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心骨都到家了,她是不是也能轻松一些了?至少有些大主意本就不该她拿的,她父亲若是在,也就省了她无数心神不是?只是等得锦绣终于来到灵堂门口,却是一抬眼就险些气炸了肺。
那韩凌、不,眼下应该称做是容秩了,这容秩竟然也敢来?还依然做成韩凌的打扮前来?若不是这人一直将他的真实身份瞒死了,二伯母哪里会死?她娘又怎会再一次上了容家人的当?而他既是瞒了,他索性一直装成韩凌不好么?他为何偏要在昨日给容之萱送信儿?锦绣就只管盯死了容秩,一双眼几近冒火。
倒是她父亲本就是个知情人,如今见状便上前将她挡住了,口中也连连轻声劝道,有些话眼下还说不得。
“且不说这里头的因果着实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有些事也未必真是你看到的或是想到的那样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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