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稍稍看了一会儿,几乎都大跌眼镜。
她那微微动着的小嘴,并不是觉得哀伤,更不是要诉说什么。
一粒小小的物事,经由一只涂抹了蔻丹的白皙手指,慢慢放进嘴里,细细嚼动,复又吐了出来。
这时人们才发现——她竟然只是在嗑瓜子。
这时第五场戏已经唱罢,歇场休息的时间到了。
台下男人们还在争执着到底能不能同洪六少合计合计,将这女仔折一些价卖给自己。
除开那周高坤,甚至还有人当了真,开出了比周高坤高出三十美金,总计三百三十美金的价格……
极少有人注意到,那唱票的壮年男人再次登了台。
后台锣鼓一敲,众人听得那唱票人唱道:“淮真,四百二十五美金,一次——”
淮真拍拍沾了瓜子屑的手,拎着背包,刚准备站起来脱身走人。
就在起身那一瞬,她望见对面包厢。
那男人转了转脖子,拾起一张画片端详起来。
而后,他移开画片遮挡,视线不偏不倚落到淮真脸上。
淮真心里咯噔一跳。
他在比较。
萨克拉门托4
看个屁啊。
心上人在台下呢,没事看我做什么?
淮真塞了一粒瓜子到嘴里,慢慢地,牙齿带动小小脸上筋轻轻一抖,咬开了。
同时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像是挑衅。
嘴里细细咀嚼着果仁,不妨碍同时吐出一粒完整的瓜子壳。
那人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便移开了。
他动了动夹画片的手指,一名仆从取了他手头画片,立在包间窗口,将那唱票汉子请了过去。
一倾身,同他低语几句。
少时片刻,那唱票人立回戏台上,咳嗽一下,高声说道:“洪少爷问,这画片是谁画的?半分没捕捉到他未婚妻子神韵。
他请人立刻当场重画一幅,若有要竞价的,再唱票也不晚。”
唱票人话音一落,长条凳上喧哗的男人们纷纷鸦雀无声。
片刻之余,一张简易案桌端了进来。
作画人手执羊毫,自如地下了笔。
不是说和父亲对着干吗?不是不想娶妻吗?
这又是闹哪出?
淮真坐回手扶椅里,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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