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生不屑了,他在想余罪在故作姿态,他在等着余罪抬高价码,却不料走了几步又停下,余罪回头瞥了一眼道:“老傅,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后来你以德报怨,我其实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不该这么骗我。”
傅国生一愣,“朋友”
这个词,似乎离他已经很远了,他愣了,他看到了余罪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一下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直到拍门声重重响起了,他才惊省,皱着眉头,有点奇怪,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个毛贼的追求……但他更奇怪,余小二还可能有多高的追求?“他走了。”
门开了,沈嘉文俏立在门口,轻盈地进来,掩上了门。
傅国生难为地抚着下颌,没说话,沈嘉文笑着又问:“看来你好像没有收伏他?”
“我刚才发现,我根本没琢磨透他。”
傅国生严肃地道。
“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他不就是个送货的索仔嘛,这样的人大把的是。
那边消息传来了,平安到达,这次赚得可不少啊,早知道就把货量再加点,现在市场可紧俏得很呐。”
沈嘉文软语轻声,站在傅国生的背后,替他轻揉着肩膀。
“可我总是心神不宁呐,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傅国生眼前老是挥之不去的影子,是余小二。
“当然有事情要发生了,还有更大的一宗准备近期出货……富哥已经在海上了,近期就到。”
沈嘉文笑着道。
“绝对不行,太冒险了。”
傅国生惊得起身了,吓了沈嘉文一跳,他紧张地手指点点道:“每成功一次,都是三分谋划、七分侥幸,这条路我们走得太久了,迟早要露馅的,我甚至怀疑警察已经嗅到了什么风声,否则这些天不会这么平静。”
“一点都不平静,北方正在严打。”
沈嘉文嫣然一笑,食指挑着傅国生的脸颊,来了个情人般地啄吻,轻声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你经常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腕,一定能平安通关的。”
“不行,绝对不行,最起码短期之内不行。”
傅国生坚持道。
“一定行的,我信得过你。”
沈嘉文轻抚着傅国生脸颊,好像一种鼓励,也好像一种命令,根本不待傅国生答应,她掀着窗帘看着窗外那辆冒着黑烟飞驰出去的货厢,饶有兴致地道:“国生,你猜他接下来会干什么?我猜他会变本加厉。”
“最好别那样,否则我就愧对朋友这个词了。
小二虽然渣了点,可为人确实仗义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把你带进这一行了。”
傅国生感慨地道,他想起了牢里的一幕一幕,除了那次恶战,其他的时间,相处融洽的监仓反倒成了他这些年最美好的回忆。
“朋友”
,这个词同样让沈嘉文眨着美目,不解地看了傅国生几眼,那样子像在疑问:你有朋友吗?……次日,番禺市海关缉查处,余罪以“余小二”
的名义交了罚款,进滞留所领回了因为运送走私货物被拘留的化肥、大臀哥俩。
这哥俩受了不少罪,蔫了吧唧从铁门里出来,本来以为没人管了,此时见了余罪比亲兄弟还亲,就差抱头痛哭了。
来交罚款、要罚没的货主不少,来不及叙长说短,余罪领着两人从直出了缉私处,一路上免不了数落两人蠢笨,那五万是好挣的,活该!
出了缉私处,到了车边,车里却是已经有人,一个脸型胖胖的、长相很可乐的年轻人,招着手:“嗨,二哥,这是你兄弟?”
“对,大臀、化肥……这是鼠标,以后就一家人了。”
余罪上车坐定,那两位上了后座,知道被关着缺什么,新人鼠标给两位一人递了一只烧鸡,哎呀,把化肥和大臀感动滴,抱着就啃,边啃边谢着鼠标兄弟。
“甭客气,我们以前一块玩的,都自家兄弟。”
鼠标笑着道,回头时却剜了余罪一眼,妈的,不知道余罪怎么鼓捣滴,专案组把他派到犯罪团伙里了。
“跟你们说个事。”
临行前余罪回头道:“郑潮真他妈不够意思,兄弟们都进去了,他都不来赎。
咱们喝西北风,他挣了几十万……这次老子决定自己干,怎么样,大臀、化肥,你们要不敢干,我给你一笔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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