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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开玩笑的了,你都听不出来么?”
张赐把声音尽量放柔,好让眼前的女娃觉得他是无公害的。
“你是二公子,言必诺的。”
陈秋娘嘟囔着嘴,很委屈地看着他。
张赐这下子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尴尬地站在她面前语塞。
陈秋娘居然还不放过人家,扬起一张小脸,用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情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这个——”
张赐咬了咬唇,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大事情肯定言出必行,但是我与你关系不一样——”
“关系不一样,所以可以不必事事都兑现诺言,是么?”
陈秋娘脆生生地询问,一张天真的脸简直是充满了求知欲,要是让她老师看见,睡着了都会翻身而起为祖上上香三柱,班级里最不学习的第一名终于开始有求知的样子了。
“啊,不是的。”
张赐抓了抓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简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解释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糊涂了。”
陈秋娘还开始自我反思了,步步紧逼提出疑问了。
其实,她内心简直暗爽:让你丫的装逼,让你丫的把日子过得那么悲催,过得那么严肃。
看看,撞树上也不知道绕道的。
张赐抓着脑袋在想怎么跟陈秋娘解释这个玩笑和正事之间的区别,把先前威胁她要关山顶晒成肉干的事和逼迫她非得喊他“佑祺哥哥”
的事全都忘了。
陈秋娘这会儿很悠闲地坐在亭子里看日出。
这山顶之上看日出,与泰山看日出又有不同。
蜀山,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山外是山,像是永远没有边界似的。
月落了下去,初阳全面铺开开来,山间的雾气已经散尽,天地一片澄明,能见度极佳,能看到千里之外隐隐青山,看到近处的各种山柱林立,全是悬崖峭壁,藤蔓缠绕怪石嶙峋。
蜀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眼前的英俊少年,那五官身段也是浑然天成帅得没边了。
陈秋娘在看日出的同时,还不忘看看初阳之下的张赐,越发觉得这男子在有了喜怒哀乐的表情变化之后,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好看得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他这好看吧。
过去初见他时,只觉得像是看明信片上那种光鲜的帅哥;后来接触过后,又觉得这人冷冰冰的,缺乏灵动;而今,经过昨夜的接触,越发觉得这人的帅气像是一段和暖的日光,一段人间气息浓厚的烟火。
有一种灵动非凡的饱满之美。
陈秋娘在心中兀自欣赏眼前美景。
张赐却是整理思绪好一会儿,才很郑重地说:“秋娘,人与人之间相处。
嗯,尤其是我们是朋友,是亲近的人这种关系,有时候有些话是让我们关系更好的。
而我们平常关系好的时候,是可以随意说话的,甚至有些话可以反悔。
这些话,这些相处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好。
就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所以可以这样说。
我与别人不可以。
如果有重要的事,需要言必诺的事,我会是很认真很郑重地跟你商量的,绝对不会是刚刚那种开玩笑的语气神态。
我这样说,你懂了吧?你也是很聪敏的人。”
陈秋娘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但还是极力忍住,很茫然的神情摇摇头,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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