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卢志和才说:“苦吗?”
陆志飞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抹了抹脸上的水,说:“苦。
有时很苦的。
九月想你时会哭,我也想哭,可是没办法,我还要忍着安慰她。”
卢志和红了眼圈,陆志飞转过身,握着他的手,垂眼看着他说:“不过现在好了。
现在你都回来了,对不对?都过去了。”
卢志和眨了眨眼,忍去泪意。
他想了想,低低地说:“我现在很香,你想要吗?”
陆志飞看着他怔住了,然后咽了口唾沫,说:“你不香,我也想要,可是……”
他迟疑了一下,忽然很坚决地说:“不行,你太瘦了。
等养胖点再说。”
卢志和笑了一下,微垂着头,手滑到他两腿间,轻轻握住了。
他听到二飞长长地抽了口气,一双带着湿意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那手有点发抖,抚过他额角的伤疤,抚过眉毛,后来滑下来,捧起了他的脸。
陆志飞呼吸有点急促,垂眼端详了片刻,凑下来吻住了他的嘴。
屋外的雪还在寂寂地下,在氲氤的水汽中,卢志和微微阖上眼,接了个漫长而甜蜜的吻。
过往和以后都逐渐远了,这一刻,他们没有担忧,也没有恐惧,风雪中只剩下一间温暖的小屋。
这世间很苦,那又怎么样?他们是彼此的糖。
含在嘴里,便治愈了忧伤。
狭路雪下到第八天,终于停了。
早上卢九月站在屋顶上铲雪,忽然眯眼看着天空说:“哇,要出太阳了!
哥你看,今天居然出太阳了!”
阳光冲破云层,照射出道道金光。
照在雪地上,也照进他们的院子中。
他们的小院子是茫茫雪原上的一艘孤舟。
到处都是雪,到处都明亮刺眼。
人盯着远处看一会儿,眼睛就会被刺激得充满泪水。
卢志和听说出了太阳,立刻从厨房跑到院子里看了看。
然后他丢下锅里煮的粥,跑到后面找了两根顶端带杈的树枝,爬上房子旁边的雪坡,四面张望了一下,对陆志飞说:“二飞,来这边把这两根棍子栽一下。”
陆志飞扛着锹,在他指定的地方栽好了树枝。
一回头,就见他又扛着根长长的竹竿上来了。
他把竹竿横放在树枝顶端的杈上,拿手扳着试了试,看很牢靠,就很愉快地说:“好了,这下可以晒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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