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也听懂了锦绣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孩并不是强求她出山帮忙,而是只求她在背后指点一二,这孩真是个聪明的。
她就在沉吟了片刻后轻笑道,既是我们家得着消息得的早,总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将那些该清理的都清理了。
“只可惜在这事儿上你母亲和四婶都受不得累,我和你二伯母又不好明里插手。”
“我看不如从明儿起……你和莲姐儿便借口给你四婶分忧,替她管管中馈?”
“左右你们姐妹俩也都到年纪了,哪怕家中无事,也是到时候学学这个了,不用怕谁胡思乱想。”
“而这中间若是有些什么为难招展的,你便尽管差人来问我,大伯母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杨氏本也是信不过莲姐儿的,毕竟虽莲姐儿最近换了副懂事做派,却是再懂事也不会来大房如何,杨氏丝毫不知情。
她如此提议自然也是为了锦绣着想,至少有莲姐儿跟在身边一起学中馈,也算给锦绣打个掩护。
等她瞧见锦绣连连笑着点头道大伯母这个主意好,她也不忘悄声叮嘱道,该瞒着莲姐儿的也别忘瞒着:“……这孩和蒋府一向亲近。”
“另外我们自己这房头儿也是有些年月没清扫过了,看来也是时候彻底整治整治了,另有你大姐姐的夫家,我回头儿也会差人给她传个话儿。”
要知道自打蒋氏瘫在了病榻之上,杨氏就一直巴不得赶紧清理清理大房的下人呢。
只可惜蒋氏病的时候实在不巧,哪有大户人家在腊月正月里、最缺人手的时候清理门户的道理?锦绣闻言难免大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发愁是该由她悄悄朝着大房伸手,还是提醒大伯母自己清理呢。
谁知也不等她将意思得太明,她大伯母竟然主动出要亲自清理大房,还不忘给她大堂姐递个消息,和聪明人话就是省事!
只是锦绣既然这么想了,再由此联想到二房,她又不由得有些发愁起来,发愁于她那位二伯母非但不如大伯母精明,还颇有些优柔寡断。
那若是等她待会儿去了二房,她又该怎么跟二伯母开口?论她倒不是不能悄悄帮二房办了这事儿,只要先将二伯母蒙在鼓里,也免得二伯母提前知道了消息,便替这个情、替那个保证,再横生枝节,一切便轻松得很。
单只她方才示意甘松悄悄跟着二房那个婆出去了,只要发现那婆有蹊跷,甘松也自会动手捉人,这等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可等她事后再去跟二伯母讲,万一又惹得二伯母不是伤心便是失望的,甚至在心里埋怨她误伤好人,这又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她还能叫人拿了二房的人,却不论事先事后都不吭声?只叫二房不知什么缘故丢了下人,再将二伯母吓个够呛?好在此前既是有那个二房的婆鬼鬼祟祟出门在先,又被锦绣撞了个正着,她便也趁机跟她大伯母提了一句,是她来前正巧碰上二房差了人去接洪哥儿。
“我知道大伯母您和二伯母一向将下人管束得极严,论起来就算那仙公教无孔不入,等闲也不会混进大房和二房来。”
“如今是趁机做一番清理,也不过是正好趁势将蒋氏以前暗里安插进来的人手打发了,也好彻底清静清静。”
“可是那个婆……难不成二伯母一向教导下人青天白日里也贴着墙根儿走路?”
这话顿时又惹得杨氏皱起了眉头。
话她和二房齐氏过去再如何严加管束下人,也不过是图得少些麻烦罢了。
只要自家房头儿清净了,不论是主还是下人全都不出去惹事,哪怕蒋氏再刁钻,她也不能将大房二房如何。
可大房和二房又哪有教过人如此做派,白天出门也要鬼鬼祟祟、没事儿也显得蹊跷的?她杨氏与二房齐氏可都是大家出身,怎么可能因为守寡多年便将下人教的仿若过街老鼠啊!
再二房的洪哥儿最近的身体也不弱啊,上个月还与涛哥儿一起学起了五禽戏,日渐一日的硬朗起来了呢。
怎么今儿却突然从学堂传回话儿来,是在学堂里就不好了,还得家里立刻套车去接人的,她这里却没听一点点消息?“你那婆是不是长得五短身材,右边腮上有个黄豆大的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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