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心知其明知故问,只讽刺道:“那么多重案都已认下,为何独这一人你不敢认?”
“这便是你错怪于我了。”
赫连归雁复又展露笑颜,只可惜,笑意并未侵染进那对琥珀珠子似的眼里,“我当真不认得储栖云,但我知晓言——”
话未说完,但闻车辇之外一声轻呼:“主人,前方有村落,今夜就在此地暂歇?”
赫连归雁瞥一眼车帘外,只见得已行至偏远村落旁,路上行人寥寥,当即回道:“在此地稍作停留也无妨。”
说罢,他亲自为萧玉山撩开车帘,笑道:“出去瞧瞧?”
萧玉山踏出车辇,只见得时已黄昏,地势又偏僻,若无马匹,只怕跑不得。
这村子里头还未进过异族人,一时之间,往来村民无不纷纷望过来,或是好奇,或是惊异,却不敢稍稍近身。
赫连归雁手下寻一户人家,拿了一包银钱出来,只道要借宿一宿。
这家主人已年过半百,独自带着孙儿过活,几时见过这么多银子?当即应允,千恩万谢地领了银钱。
小孙儿尚不及十岁之年,远远睥着赫连归雁许久,踮起脚与爷爷怯怯道:“那个人怎么像狼?”
“不许胡说!”
老叟带孩子去往外头,命他到村口打酒去。
尔后,老叟一面与赫连归雁赔罪,一面端上酒菜来。
此地偏僻困苦,自没有什么好酒好菜,不过浊酒一壶,肉片青菜些许。
老叟瞅着萧玉山许久,盯着镣铐直蹙眉,欲言又止。
赫连归雁手下见得,便与他笑道:“这是我家主人沿路买下的奴仆,谁知无比奸滑,几次三番想要逃走,只有拿链子锁了。”
萧玉山面露不屑之色,却未辩驳,只轻笑一声,不拿正眼瞧这一干人等。
赫连归雁亦不否认,斟酒两杯,又将其中一杯送至萧玉山跟前。
萧玉山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即走,面如寒霜。
手下方要将人按住,却见赫连王子与他们摇头:“随他去,你们且吃喝你们的。”
“是。”
如此一来,一餐草草果腹,再无他话。
入夜时分,萧玉山辗转难眠,蹙眉望着窗扉外,孤坐到天明。
漠北这一行人天亮即起,又强带他离去。
临别以前,老叟趁着四下无人,曾塞了锉刀与萧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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