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湿发之上水汽氤氲,在挣扎之间侵染在赫连归雁衣襟,莫名挑起几分暧昧。
赫连归雁心念一动,将人拽得更近了些,凑到跟前问道:“那个人可曾这样过?”
“胡言乱语……”
萧玉山自是知晓他所指何人,却万不能承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此折辱我又算什么?”
“折辱?”
赫连归雁轻笑不已,俨然并不认同萧玉山所言,“我并非为折辱于你,而是想得到你。”
他们实在凑得太近,近到彼此鼻息相触。
萧玉山撇开脸,冷声道:“你若只为玩笑一句,我权当不曾听过此话;若是真心实意,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痴人说梦?”
赫连归雁倏然嗤笑,倏然俯身耳语,言辞之中包含深意,“你们做过的好事,我已都晓得。”
气息逡巡于耳畔,分明无比温热,萧玉山却只觉得恍如寒冰:“赫连曼月果真是细作!”
曾几何时,他与储栖云行翻云覆雨之事,赫连曼月却在外求见,甚至还提点储栖云发冠未戴。
如今见得赫连归雁对此等隐秘之事了如指掌,萧玉山愈发明白前因后果。
事到如今,萧玉山已成为掌中之物,赫连归雁自无须再瞒他,笑答道:“你倒是聪慧。”
萧玉山冷笑道:“我由始至终,从不曾信过你赫连氏一分一毫。”
时至今日再谈“信任”
二字,还有何用处?赫连归雁全不在意,逼视萧玉山时,眉宇微蹙,眸光堪比鹰隼锐利:“你说说,凭什么那个人可以,我却不能?”
萧玉山猝然回眸,与他对视,说话时言辞凌厉,极尽讥讽之所能:“你身为漠北贵胄,自恃身份高人一等,但于我看来,与旁人也并无不同。”
“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
赫连归雁却是不依不饶,语气渐趋加重,近乎逼问,“你只需告诉我,为何我不能?”
“因为你不是他。”
萧玉山冷笑时,一双桃花眼竟也能凛冽如寒冬骤至,又含了些许挑衅与倨傲。
如此一来,纵使他仍教赫连归雁禁锢于怀中,却依然好似天上日月,如此遥不可及。
赫连归雁实在厌恶这遥不可及,就好比从前,萧玉山还是帝王时,总高高在上,正襟危坐,如骄阳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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