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师,”
我忍不住回头喊了一声,连老师都忘了叫,没大没小。
“你......”
“有事吗?”
楚老师回头看我,神情平淡。
“你......早上吃过饭了吗?”
直觉突然制止我把那句更容易接近正确答案的关心吐出来。
我又挠了挠头,才想来这么一句寒暄。
“我去给你买早饭啊!”
“不用。”
楚老师一反常态,惜字如金。
不过总算是回过神了似的看我一眼,露出一点安抚性质的笑意,可惜薄得像昨天那场初雪。
“今天可真冷啊!”
我只好多说几句,不然气氛实在有点尴尬,“天气预报大半个月之前就说要下雪了,昨天可算是下了。
楚老师要注意保暖啊!”
“是啊。”
楚老师笑了笑,可惜我从他的笑容里没能找到往常我所仰仗的那种融冰化雪的温暖光辉。
“冬天来了。”
出于十二万分的惊奇,我刚落座就忍不住把今天早上这桩大事跟张旻汇报了一通。
张旻是我的发小,比我大两岁。
我这个苦逼的医学生还在本科实习和考研的泥沼中挣扎的时候,他已经顺利硕士毕业,被高薪聘到商行去,向着金融业进军。
我总觉得他迟早有天得一脚把我踹开——尽管物理上来说此举他已经干过不止一回了,但是此处我说的是另一种层面——毕竟小学的时候他送我从学校回家,初中的时候他替我姐给我带忘在家的作业,高中的时候给我讲题,到了大学又陪我复习应付期末,就连现在实习了都天天带午饭给我。
我的成长史就是一套名为《如何用新花样给张旻添麻烦》的专业丛书,我姐曾经语重心长地说“等什么时候你捅篓子不用张旻给你擦屁股,才能算是真正长大了”
——我当时心里想,那长大的标准距离我可真是遥远。
我这条小命可以说是靠张旻吊着的,他就是我冬天的火锅、夏天的瓜,情人节的花、绝地求生的外挂。
别说是今天这么大一桩事儿了,就算是在路边看到棵形状奇怪的树我都会跟他说的。
可是张旻好像不这么觉得。
“这是很要紧的事吗”
,他的消息从屏幕底端蹦出来,连标点符号都懒得加。
我见怪不怪。
楚老师的惜字如金是特异情况,需要一级警备;张旻的惜字如金则是家常便饭,我吃了十来年,现在发觉还挺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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