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脚下一顿,茫然地看着前方。
裴问余拉起池砚的手,小心绕过地上的青苔,“小北应该挺想你的,他走之前偶尔会叫你的名字,我一直惦记着这事,可没机会带你过来,今天正好。”
所以说,墓园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让人心情愉悦——这里躺着的魂,不认识的算陌生人,认识的全都是故人。
小北的墓在一颗茂密的柏树下,遮阴挡雨,方方正正,也挺好的。
池砚看着照片里的小北,笑容灿烂,好像一生都没有经历过病痛的模样。
可池砚看见了,还是心疼的。
池砚从衣兜里拿了几颗糖,放在墓碑前,喃喃低语:“你哥没跟我说今天过来看你,不然就给你带一块蛋糕了,不过这糖味道也不错,你先凑活凑活,下次再给你带些好的。”
“对不起啊小北。”
池砚找了个台阶坐下,叹了声气,“没……没来得及看看你,挺遗憾的。
我也很想你啊,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长大了吧?”
裴问余靠着池砚坐下,他迎着阳光笑了笑,“十年了,如果真有投胎转世,是个上房揭瓦的年纪。”
“挺好的。”
池砚说:“有幸再活一世,身体健康就行。”
裴问余拍了拍裤腿上的土灰,回想了下,说:“我那段时间浑浑噩噩,小北的后事全是姜哥和沈老板帮着操办的。
后来沈老板对我说,他们给小北选了个风水极好的位置——喏,就是这儿。
再投胎的话,运气不会差。”
池砚眨了眨眼,“哥,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是吗?”
裴问余不以为然:“我挺相信的。”
池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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