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理解自己的修为,就像无法理解自己脑中对道产生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绪。
自己大概是病了,他这次行走花了大概三年时间,大多在山野之中、河流之畔,再就是乡野小村、小镇,他好像对这些地方喜欢的紧,他不愿往大城市走,他的心里一直拒绝往大城市走。
这一路本来都走的好好的,五个月前,念清心咒时,居然和它杠上了,想了五个月了,这一路他忘了时间,忘了吃、也忘了穿。
艹,好像也忘了阿茫…
方七杀展开神识,发现阿茫就在身后不远处。
阿茫发现这五个月他的主人疯魔了,对它不理不睬的,光自己一个人走着,从不与他交流。
起初还担心,后来发觉他走的缓慢,也还和以前一样停下看花、看草、看大树、看小禾,自己完全跟的上,就也不担心了,该吃吃,该睡睡,吃好睡好,前方找他就行。
“阿茫”
,方七杀轻呼一声,后方阿茫露出不可思议且带有惊喜的眼神。
嗖的一下,跑到了方七杀的身旁绕个不停。
方七杀摸了摸阿茫的头,“走”
…
正午时分,方七杀使了法诀,“凝水术”
为自己冲洗一番,换了身衣。
而后他坐在溪畔烤起野蕈。
青烟扭曲出一副副飞禽走兽之形,一会儿似虎、一会儿似鹰、一会儿又似,惊得水中鱼儿逃的远远的。
远方几万里外传来三清教弟子御剑的破空声,为首者腰间玉佩刻着"
玄"
字——正是当代掌教亲传。
正四处找寻混沌镜出现的一袭青衣之人---方七杀。
暮色降临时,他驻足在某座荒村遗址。
断垣残壁间飘着未散的执念,隐约能听见童子诵读《道德经》的残响。
方七杀解下腰间酒葫芦倾洒地面,酒液渗入处开出遍野往生花。
那些挣扎千年的孤魂顺着花径步入轮回,最后消散的老塾师魂影,朝他作了个长揖。
当第一颗星辰亮起,青衣客的身影已行至无恙城东一百里处,那里有个花田小镇。
虽靠无恙城却并不嘈杂,宁静的很。
方七杀未进入古镇,这次他还想在镇上开小吃食店,但今晚只能露宿荒野,待明日再进镇租房。
他找了块干净的大石
他解开发髻任夜风梳理,发丝坠落拂其背上仿似敲击出《逍遥游》的节拍。
小镇今夜似有散仙在云层之上论道,雷劫般的道音震碎了三万里外的魔修闭关洞府——却惊不醒某个渔村婴孩的酣梦。
“不会下雨吧”
。
卯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青石巷尾飘起缕晨雾也遮不住的豆香。
方七杀卸下刻着太极纹的榆木门板,"
方记早食"
四个瘦金体匾额在薄曦里泛起青芒——那是昨夜用剑意新题的。
"
现磨的。
"
他轻叩三尺见方的玄武岩磨盘,昨夜泡发的黄豆便自行跃入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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