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躺平,把小鳄鱼圈在臂弯里。
他闭上眼睛,大概一分钟过后,沈植动了动,接着把一只手搭到了许言腰上。
许言以为他们时隔三年多再重新躺在一张床上,会以这样和平的状态持续到天亮。
但凌晨时分,他正睡得熟,朦胧中感觉沈植猛地颤抖了一下,并且呼吸急促起来。
许言正要睁眼,眼皮却被及时覆盖住——是沈植的手。
“吵到你了。”
沈植的声音沙哑,能听得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沉重的呼吸,他说,“没事了,你继续睡。”
许言知道他是被噩梦惊醒,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嗯”
了一声。
过了几分钟,沈植拿开手,动作很轻地下了床,并且把台灯关掉了。
许言听见阳台门打开的轻微动静,他睁开眼,窗帘在晃——沈植去了阳台。
他坐起来,看向钟:两点四十七。
两点五十的时候,许言下了床,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一点。
今晚的月很圆,像盏遥远的灯,把整个露台照亮,连同那棵高高的白玉兰。
沈植坐在月光下、树影里,旁边小桌上放了杯水。
他弓着身子,手肘抵在膝盖上,脸埋在手心里。
晚风一吹,树叶摇摇晃晃,斑驳的光影在他弯俯的背上四处跳跃游弋。
许言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头。
沈植一僵,抬起头来,一半脸在阴影里,另一半在月光里。
苍白的面孔和通红的眼眶,对比鲜明,但许言什么都没说,只问他:“做噩梦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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