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真的依照着桑煜报的名字,沿着夜色深浓的照夜城,一个一个地杀过去。
每一个,他都会问一句:“还有么?”
还有谁传出去了?
梦里总是一层冷雾,笼罩着整个照夜城,似乎终年不曾散过。
乌行雪其实无法清晰地感觉到,梦里的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
从最后一人的府宅出来时,依稀有天光透过冷雾照过来。
他抬头看了,又半眯起了眼睛。
他把那柄剑递给方储:“哪个时辰了?”
方储跟了一整夜,剑递过去的那一瞬,他瞳孔也紧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有些怕。
“卯时。”
方储干涩地应了一声,这才把剑接了,低头插·进剑鞘里。
他腰间的锦囊叮当作响,里面是这一夜被杀了的邪魔贴身之物。
乌行雪带着方储又回到了最初的桑煜府宅,站在被钉的桑煜面前。
方储将锦囊解了,倒出那些物件,每一个都极其好认。
桑煜缓缓转动着眼珠,一个一个看过去时,被钉着的手脚已经在发颤了。
曾经许多人说过,照夜城里看起来最不像邪魔的,就是那位城主。
直到这刻,他才发现,对方真动起手来,折磨人的方式确实当得起一声“魔头”
。
但这就是他此生发现的最后一件事了。
数十道棺钉落在地上,叮当不断。
死去的桑煜也沉沉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溅了几星浓血。
乌行雪垂眸看着他,片刻后偏头对方储说:“回去了。”
他们回到雀不落时,宁怀衫刚巧办完差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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